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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香港大學校長的信:理學院撤銷主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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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香港大學理學院撤銷兩個物理學主修事宜,向香港大學校長發了跟進信件。

主要內容包括:撤銷兩個主修未經理學院委員會或教務委員會討論和正式通過,不減資源而減少主修是低效率,院長罔顧物理系用了多年建立高學術成就的天文團隊,此刻撤銷主修對已在JUPAS系統填了志願的申請入學學生造成誤導。

我要求校長查清決定是否未獲正確授權,以及否決理學院院長有關撤銷兩個主修的宣布。

信件原文如下:

Dear Professor Mathieson,

Cancellation of the Majors of Astronomy and Mathematics/Physics

I refer to my letter dated 22 March 2017 requesting you to review and reverse the decision of the Dean of Science Faculty on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above-mentioned Majors. I am awaiting your reply.

In the meantime, a number of issues have emerged. They deserve your attention and urgent responses lest damage is done to HKU.

Firstly,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has apparently not been deliberated nor approved by the Science Faculty Board. That it was announced by Professor Matthew Evans as fait accompli is jumping the gun and ultra vires.

Secondly, on being questioned by students, Professor Matthew Evans apparently stated that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would not result in any cutting of staff or courses. But he had previously said openly that “teaching niche programmes is I am afraid too inefficient”. If efficiency is indeed the key consideration, then I am afraid delivering two less Majors with the same resource is terribly inefficient on the part of Professor Evans.

Thirdly, the Physics Department has spent several years in building up a strong research team in astronomy as part of its strategic development plan. In making the decision to cancel the two Majors in haste, Professor Evans has blundered by:
(a) failing to appreciate and understand this established strategy,
(b) failing to recognise the immense investment in time and effort to build up this strength,
(c) extinguishing students’ enthusiasm in this fast-growing academic area, and
(d) demoralizing the astronomy team to the detriment of the University.
Professor Evans has been in post less than one year. To rush into the present decision without due consideration and consultation is bad practice with undesirable consequences.

Fourthly,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have already made their choices under the JUPAS system for 2017 entry based on information available from universities at the time, including the existence of the two Majors. Cancellation at this point in time could generate complaints from potential students about HKU misleading them and causing them to make wrong decisions. Making the decision now is therefore bad timing.

In the light of these issues, it is obvious that the action taken by Professor Evans to cancel the two Majors NOW is improper and ultra vires, poor resource management, poor academic judgment and poor timing. His move is very damaging to HKU.

You are requested to investigate into whether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has gone through proper procedures within the University. You are also requested to reverse quickly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to ensure that the academic strength of the Physics Department is reflected in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t HKU.

We urge you to act quickly to defuse the situation by announcing to the public that the two Majors would continue to be offered by HKU.


朋輩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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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聞報導,老牌港大宿舍發生集體欺凌事件:一名宿生被廿人闖入房間被向其下體滴蠟。報導指當事人參選幹事,期間遭受不同程度的欺凌、人身攻擊及恐嚇,最後決定退選。有舊宿生向我透露,事件原本涉及對於宿舍發展的爭論,應該是有人玩大了,而據聞確是宿舍的傳統。

若果你看到這報導便抱著「依家班大學生唔讀書淨係識乜乜乜」我可以請你過主別讀下去,其實無論小學中學大學都有類似欺凌事件,當然有些的確是玩得過份了:可能導致受害者心靈受損甚至自殺,另外,例如這件事,大學進行全面調查,宿舍的聲明是『一向重視同學的品格和操守,尊重並視同學作為成年人,為此同時其必須對自己的行事後果負責』,好了,要負責,做了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先戴頭盔,我唸大學時沒有住過宿舍,但當年也會聽聞不同的宿舍會進行一些活動「迎新」,有些宿舍更會不停操體能,又聽說會不斷打擊你的自信心云云。當中有沒有一些很過份的呢?我不知道。

不過其實在任何一個團體,有人選擇埋堆,可能未致於跟大佬,但型式類似;又或者你會特別崇拜團體內的長輩,覺得他做的都是對的。慢慢地,可能連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了。

例如這件事:假若真的有發生廿人壓著一個人然後向其下體滴蠟,你覺得對不對?可能那時你被人說服「這是傳統」「這樣玩玩沒有問題」,不過你想想,若果你是當事人,你跟那班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可以玩成這樣的話,你會有什麼感受?

我立即想到:這比性騷擾更嚴重,有可能有刑事責任;同時當事人也可以向這班人提出民事索償:心靈受損,有心理陰影云云。

我幾可肯定有些宿舍的老鬼會走出來說:「咁小事做乜揚出去攪衰間Hall個朵,有乜事閂埋門拆掂佢。」嗯,若果是可以閂埋門拆掂,我想就不會有人爆出來,而且,年代不同了,大家對於什麼是玩玩的定義絕對有所不同,簡單來說,又是那個設身處地的想法:你本來唔妥呢班人,俾佢地咁玩法,就算只是條氣唔順,發球權去了你那邊了。

什麼意思呢?我要玩大佢,我要你班友一身蟻。義正辭嚴出師有名,我不介意在宿舍被白眼甚至無得住,因為我早已被你們針對了。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事負責,玩玩然後連學籍都被開除,你會覺得有誰會可憐你?

好了,若果你原本覺得這個行為有問題,但因為朋輩壓力參與當中,就算你出手輕與重或者你只是負責按著受害者的身體,你,也是幫兇。

朋輩壓力如何也好,若果連自由意志都沒有了,是非常危險的事。

其實在職場上,也有相同的情況。簡單一個例子:有些上司很喜歡對女同事的身材評頭品足,你要埋堆,問你意見如何,你是不是要配合Channel講埋一份呢?好,若果你這樣做,甚至為了得到上司的歡心講得更勁,某一日有女同事向人事部投訴被性騷擾,甚至嚴重至向公司提控,你估,你駛唔駛上身?

注意啊,有些上司有靠山,可以幾個夾埋屈一個的,你當時講得過癮出位,於是,你就出位了。

更嚴重的,有些上司知道你很聽話,有意無意verbally叫你做一些事,告訴你有什麼事他會保住你的。噢,若果你相信的話,我真係恭喜你。

還有的例子是紀律部隊,要服從命令。我不知道七囧當中有沒有較低級的是因為這樣涉及其中,完全忘記自己在學堂唸過的是什麼。若果是的話,恭喜你,好多人捐安家費俾你呀喂。

那麼,我們不要埋堆嗎?聰明的人,在任何團體,小說話多做事是最好的。不埋堆不代表你要跟人交惡,打好關係不一定要埋堆的。

原文刊在此
三十過後一個人住 Facebook 專頁

是誰偷走了年青人的道德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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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都有新聞報道驚爆名牌大學宿舍發生一系列令人側目的嚴重欺凌行為,而部份行為更涉及性器官,更甚的是那些欺凌行為並非單獨進行,而是集體進行,還拍片上載網絡世界,公諸同好。

有說年青人被色情資訊影響;又有說香港性教育不足,因此要檢討性教育政策。誠然,現在的校園性教育的確有改善的空間,然而如果每次年青人出現有關「性」的問題便歸咎於性教育落伍、不足,又是否真的能解決問題?

筆者愚見,現今部份年青人對兩性關係、對性抱持開放隨便的態度,或許真的因為沒接受過正確的性教育,但同時亦不能否認社會對性愈來愈解放的態度,令新一代無法接觸恰當的情性教育。觀乎校園偷拍事件;女幼師高調宣揚身體自主,援交(賣淫)沒有問題;網絡世界不同的sex secret page內有人公然尋找只求肉體親密的SP(性伴侶);美名化的「助養」援交網令女性出賣身體正常化……這種種的出現,甚至愈來愈普遍,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不斷有人透過不同的媒體提出性解放的意識型態,令新世代只會對如此高舉個人主義的性解放趨之若鶩;同時個人主義的興起,只強調「自我感覺良好」,亦令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脆弱,不再會從他者的角度作出考慮。

事實上,大學宿舍出現的欺凌行為已不單是性教育的問題(當批評性教育過時及不足時,亦需要檢視現在社會鼓吹怎的性教育),而是整個社會的意識型態受著怎樣的影響。當欺凌他人、出賣身體會令個人自我感覺良好;當上載色情資訊、將欺凌過程公諸同好是十分普遍的社會行為,那是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都被摒棄。

先哲前賢教導學生要「克己復禮」、「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因而以前的社會通常都以「禮」相待;今天社會的意識型態教導人要高舉自我,高呼擁抱解放的兩性關係及生活,可以想像社會會變成怎樣。道德觀有其個人性,同時亦有其社會性。

新一代的道德觀不是單靠「性教育」可以建立,更不是把責任歸咎校園性教育不足便不了了之。年青人個人素養的培育,是他自己和每一個在他身邊的人都有責任。

圖片來源:蘋果日報

大學欺凌風化案例 – 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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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校長徐立之說過:「明德比格物更重要」(註6)

傳媒最近廣泛報道香港大學兩宗欺凌風化案例(註1、2),社會譁然,作為校友,心痛無以名狀,更令人咋舌的是:事件曝光後,李國賢堂的幹事會堅稱「不涉欺凌成份」,甚至認為「公眾對香港大學舍堂產生誤解」(註3),對事件超越社會道德底線和可能涉及刑事罪行毫無覺醒。

雖然涉事學生只是全體學生的極少數,但是經過幾天的沈澱,我看到這是大學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

大學作為高等學府,本應有高尚的靈魂,守護和傳承世間學問,為人類謀福利。學者以情操和學養,領導學問的開拓,引領學生走到學科的前緣,以及培育他們的道德精神,促進他們畢業後貢獻社會,最低限度不藉知識為非作歹,這個說法正好是香港大學校訓「明德格物」 “Sapientia et Virtus)” 的本義,其中Sapientia是智慧,Virtus 是道德,到香港大學的學生不只是來學知識,還要學做好人。

三月底港大理學院撤銷「天文」和「數學/物理」主修,回應事件時我說過:「商業主義佔據了大學高層的思維,使他們忘記了大學的本質,忘記了教育的本分。」(註4)現在看來,商業主義入了侵大學,不單影響學術決定,還偷走了大學的高尚靈魂。

香港大學一百周年主題曲以「明我以德」為題(註5),凸顯向學生傳授道德觀念包括明辨是非能力的重要性,但是如今商業主義蓋過一切,爭名逐利成為主流,「道德」不在大學資助委員會視野之內,誰會花力氣去「明德」?

為了追逐「世界排名」,教授們淪為寫論文的機器,教學工作得不到重視,另一方面,商業思維錯把學生視為顧客,導致學生評教授可以令教授丟掉飯碗,而學生考試成績差則反而要教授解釋等怪現象,本末倒置,學生變成主體,指點江山。教授既害怕學生的劣評,又害怕他們考試不合格,課程極力遷就,以免學生卻步,害自己飯碗不保。時間一長,學生滋長趨易避難的心理,有重大學術和社會意義但是艱深的課程學生數目下降,商業思維使大學陸續刪減這類課程和撤銷相關學系,「以學問服務社會」的崇高理想抛諸腦後,大學的高尚靈魂備受摧殘。

在這個氛圍下,部份學生自視為顧客而坐大,欠缺自律者更變得放肆,不少學生失去對學術的興趣,入大學但求容易畢業和盡快賺錢,他們的人生價值觀念尚未成熟,但是得不到老師以崇高理想或道德觀念給他們引路,結果把社會的低俗以至不文的風氣帶入大學,不少大學高層和老師害怕嚇走顧客,見到學生行為有違社會規範甚至非法,也噤若寒蟬,不敢公開點出或指責,有時甚至過度維護,把學生竉壞,做了壞事也沒有甚麼後果,以致他們無法明白低俗不文是社會不容的行為,部份甚至誤以為是英雄好漢的威風表現。

在學生成為主體的背景下,我們不難理解何以香港大學學生宿舍的管治會脫離正軌,以致不當行為如夜半三更硬要宿生起床參加所謂宿舍活動,參選各種委員會(所謂「上莊」)的同學被「老鬼」諸般玩弄和侮辱等存在多年,近年甚至愈演愈烈,以「傳統」之名包裝欺凌風化行為,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但是校方不敢得罪「顧客」,投鼠忌器,放軟手腳,直到今次見報,社會強烈反彈,才見其中一個宿舍採取懲戒行動,令人不解的是另外一個宿舍依然我行我素,而校方束手無策,毫無跟進行動。

香港大學現時處於一種迷失的狀態,在追名逐利中浮沈,丟了崇高的靈魂,格不了物,明不了德,至於學生,他們處於人生矇矓時期,得不到正確引導,誤入歧途,陷入風化和欺凌的泥沼不能自知,也無法自拔。醜聞曝光,涉事學生固然有責任,但是被商業思維控制了的大學沒有「明之以德」,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們必須問:成立大學所為何事?大學的高尚靈魂究竟去了哪裏?大學的方向由誰決定才對?怎會是學生?大學還講道德和社會責任嗎?

要感應甚麼是大學的高尚靈魂,我們可回溯到1950年代的新亞書院,錢穆、唐君毅、張丕介等諸位先生,在極度艱難的情況下,以遠見、胸襟、熱誠、學養興學傳道,成就一代新儒家思想,他們不求名利,沒有商業計算,體現了真正的大學高尚靈魂!香港大學正在物色新校長,會找到另一個錢穆嗎?

總結一句,商業主義令大學沒有做好教育的本份,欺凌風化事件是大學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大學一天不找回它的高尚靈魂,欺凌風化事件將會重複又重複。

註1 文匯報 2017年4月5日 「選莊遭下體滴臘 港大查集體欺凌」
註2 東方日報 .2017年4月6日 「港大再爆集體性欺凌」
註3 HK01 2017年4月6日 「李國賢堂幹事會:不涉欺凌成份 學生宿籍已被暫停」
註4 《草雲居》2017年3月25日 「商業主義霸道下的大學 - 從香港大學說起」
註5 香港大學一百周年主題曲 《明我以德》

註6 見:「明德格物!香港大學校長:大學為理想 不為排名榜」

李柱銘再三質詢,李國章遲疑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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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2 東區法院

李柱銘再三質詢,李國章遲疑發怒

證李國章要求報警,保安經理指控馮敬恩:「駛唔駛用手指佢出嚟?」

2016 年 1 月 26 日,港大學生圍堵校委會,李國章圖在保安擁簇下突圍,遭學生圍困折返。

李國章指控馮敬恩對他說「唔好俾佢走,隊冧佢」,在庭上受辯方律師李柱銘盤問。

李國章說,原擬邀記者上樓,召開記者會,但保安匯報,謂示威者已混入記者之中,故取消。他要求學校報警,維持維序。及後警察抵達,便嘗試奪路離場。

李柱銘先閒話家常套近乎,但提問愈來愈緊。校委遭包圍,是否因為陳文敏無法出任副校長?李國章遲疑:「未必有直接關係。」

李國章謂已決定成立小組,審視特首校監必然制。但李柱銘問,會上是否說過要等 UGC 報告?他否認:「完全冇依件事」。李柱銘問:「學生想要時間表喎?」他說小組「已經成立」,但「搵人」需時,「唔可以俾時間表。」

李柱銘引述馮敬恩,是否說過「(小組)已經唔係議程之內」?李國章說「唔記得」。遭受盤問時,李國章多次顯得不耐煩,三番四次反問:「你係咪捉我字蝨?」

裁判官勸李柱銘不必再問此爭議:「我知係關於誠信問題,但問到依度已經足夠。」李柱銘同意作罷。

談到正題,李國章說學生攔阻,開路不果之際,馮敬恩在他右邊出現,相距兩至三米,朝他喊「唔好俾佢走,隊冧佢」。

李柱銘質疑,究竟在擠擁之間,兩人有幾多人阻隔。李國章強調,馮是「衝埋嚟」,清楚地聽到馮喊以上的話,而且大聲到引起其他人和應。

他斷言馮敬恩在大樓內打手機,就是「發 meassage 打報告」,「誤導」場外群眾,令同學激動。他形容馮是「主謀」,「煽動示威者攻擊」。

控方以有線新聞和熱血時報的影片佐證,但場面混亂,沒聽到誰說「隊冧佢」。裁判官亦說,他只聽到混雜的背景聲,根本聽不出誰說什麼話。李柱銘認同是合理懷疑,裁判官答:「唔係,依個係根據事實嘅唯一答案。」

控方傳召第二證人,港大的保安經理。他說「根據觀察和經驗判斷」,大約有八人混在記者之中,並見學生和群眾把守各大要道,遂向上級報告,取消記招。並證實是李國章要求報警。

在李國章身邊開路的他,斬釘截鐵地形容,「絕對睇到」馮敬恩「好似司令咁樣」,喊「唔好俾佢走,隊冧佢」,群眾起哄附從,「更加唔俾我地走」,令他們寸步難行折返。

控方要求指認被告,他主動離座:「駛唔駛用手指佢出嚟?」

星期一繼審。

筆者礙於工作,無法全程旁聽。詳情請見學苑

港大保安言之鑿鑿,謂馮敬恩說「隊冧佢」;「揸iphone嗰啲唔係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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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 東區法院

港大保安言之鑿鑿,謂馮敬恩說「隊冧佢」;「揸 iphone 嗰啲唔係記者」

***

港大保安張憲君,作為控方第二證人,指控馮敬恩在圍堵校委的行動中說「隊冧佢」。他受辯方律師李柱銘盤問。

李柱銘問保安,若馮真的這樣說,他的呼籲是否失敗?保安說「唔同意」,他重申馮「好似司令咁」喊「隊冧佢」,大聲到現場聲音亦掩蓋不住。其他人受其鼓動起哄,情緒更加激動。本來還可一寸寸地慢慢移動,但馮喊話後,「前後左右都郁唔到」。

保安憶述李國章說:「我都驚俾人打」,他附和,故循其言返回大樓。然而李柱銘點出,此說與他錄取口供、星期五受控方問話時不同。保安說「諗番」、「我冇寫嗰句啫」。他澄清忘記誰先提議折返,終究由李國章下決定。

李柱銘問到,一般示威群眾都「時緊時鬆」,憑何斷定群眾的舉動是馮所驅使?或者另有原因?保安同意這是他的「意見」,「唔排除依個可能性」,但自己「好直,有就有,冇就冇」,重申自己感受的情況,就是聽到馮說話後,形勢「唔同左」,群眾「起哄」並「湧埋嚟」,「迫埋嚟嘅力度加大好多倍」。惟李柱銘追問,有沒有見到馮和其他人,真的想打李國章?保安承認「冇」。

李柱銘要求重播學校的閉路電視,請保安確認馮何時說話,他無法指出確切時間,「比較難」。僅斷言在折返前幾分鐘,馮「一定」說過這番話。

李柱銘進而請保安解釋,如何辨別群眾。他說群眾分成三類,一是記者,二是學生,三是閒雜人等,好易區分,例如「揸 iphone 嗰啲唔係記者」。惟李柱銘要求他進一步舉例,保安說不在現場,僅憑 CCTV 無法確定。

最後在控方律師補問下,保安強調「我地都驚,主席同我都驚。。。我驚俾人打。。。真係會驚佢會隊冧我。」

港大睿鳴:我地全莊幹事都已經有被捕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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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港大「眀峯」與「Smarties」對決,令學生會的政見備受關注。從此每屆選期,筆者會盡力走訪各大院校的候選內閣,詢問「政治必答題」。

***

問:你地點睇六四?

睿鳴:我地嘅立場同評議會嘅議案一樣。會同往年一樣,係六四舉辦相關論壇。

***

問:你地點睇中共?
睿鳴:我地唔承認依個政權,所以我地唔會話回歸,而係主權轉移。係政治現實上佢的確係主權國,但我地唔會承認。

***

問:你地點睇香港嘅政治前途?

睿鳴:而家好多人批評當年選擇民主回歸,放棄左香港好多可能。但從當年處境睇番,香港人可能覺得民主回歸係對佢地最好。

但由而家處境去睇,我覺得必然要脫離中共嘅一國兩制、基本法框架。

如果我地成功當選,都想俾多啲資訊大家,唔一定關於獨立,而係香港同中國有其他可能。假設聽日有一個公投俾大家決定,起碼大家有一個知情嘅決定。

問:外間有說你們是「港獨莊」,你們的政治願景是怎樣?

如果廣泛地講,我地希望香港人,終有一日可以決定到自己依個地方,有真正嘅民主。政府唔符合大家期望,可以輪替政府。

如果逐一評論,港獨可以脫離基本法框架,的確係可以考慮嘅選項之一;

相反就係繼續留喺基本法,未必唔可行,但前提建基於相信中共。睇番 track record 就知,中共唔係值得信任嘅對象,現階段留係中共體制唔係最可行;

至於歸英或歸台,都係追溯番南京條約,但依個係頗為模糊嘅問題,必須要面對建基於乜嘢去講。

q2

***

問:如貴閣有幸當選,會主張以什麼形式抗爭?和平抑或勇武?有沒有被捕的準備?

睿鳴:以馮敬恩為例,佢唔係一夜就可以圍堵校委會,係經過聯署、靜坐等等。
我地唔會話特登行邊條路線,話邊啲路線一定唔會行。都係睇番當時情形決定做啲乜嘢。

我地嘅抗爭底線,係唔希望主動使用武力。但如果走到前線,真係會發生肢體抗爭,最基本係保護到學生。

而家參與抗爭嘅成本愈來愈高。好坦白講,我地全莊幹事都已經有被捕準備。

對港大調整科目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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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編輯所擬。

香港大學宣佈擬取消天文學主修科,以及數學和物理雙主修科,我倒像是要反其道而行,上周說過要重建文理科目的根基,並以歷史→哲學→化學→數學→物理為五大目標。

我亦有立即做功夫。哲學方面,年多前我讀過生智文化事業出版的《海德格》和《維根斯坦》兩書,受到很大的啟發;唯我除了記得自己受過啟發,已把它們的內容都忘得一乾二淨;這個星期我重看了這兩本書,再一次深受觸動。現在重溫了兩位哲學大師的思想,之後我應該會重新由古代的哲學讀起。

至於作為五科之首的歷史,我訂購了培生的大學教科書《The World, A History》。事緣早前我在銅鑼灣誠品看到它展銷這本書的簡體中文版,從裝潢一看便感到是本巨著。唯我在Amazon.cn看到讀者抨擊其翻譯不忍卒讀,那我還是看原著為妙。

我在中大圖書館找了原著,發現真的是本好書。最新版是2015年,但培生索價逾千港元。我倒是在eBay找了本2008年的版本,好像就是買了一二百元吧,畢竟過期教科書是市場供應最多,卻需求最小的東西。我就撈一下便宜貨了。假使我讀了這本世史的大學教科書,我認為我的歷史知識大概足夠了,其餘只按興趣選讀。

中史方面,日本講談社的《中國的歷史》系列是近年最受推崇的中史書,一共有12冊,大陸譯了頭10冊,之後涉及毛澤東、鄧小平的自然屬於禁書,但最近台灣也譯了。我這周從第10冊的「清末、中華民國」開始閱讀,就讀了太平天國的創立和滅亡而已,會繼續下去見證清末和民國。

至於化學和物理,我也在中大圖書館找了大學教科書來看。我認為暫時要讀它們仍算是一種妄想。回想當年高考,我的化學和物理分別只取得B和C,我「全職閱讀」尚且如此,現在只以餘力兼讀,卻還想越級挑戰大學課程?那不現實。

我不肯定當年我考這個成績,是因為理解力出問題,還是記憶力無法承載太多的內容。如果只是記憶的問題,那還可以嘗試閱讀;如果是理解的問題,那即是高考程度也無法理解,就不能指望理解大學程度了。雖然我也得自信現已不是吾下阿蒙,理解力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但我暫時無須解開這個謎。畢竟這兩科是排在較後的優先次序,我不如先返回會考程度好了,兩科我當年均摘A,有信心能夠應付。我已從床下底找出化學課本,但物理課本我早已丟了,幸好英國仍有會考程度的教科書,也就是GCSE,要買一冊回來並不困難。我會先用少許時間,為自己重新樹立兩科的會考程度知識,才再籌謀下一步。

及至數學,原本並非考慮之列,我只是需要它的基礎來學習物理。但假如我暫時只嘗試學習會考程度的物理,那就無須使用微積分,亦不用重建數學基礎,這個可以暫時擱下。

好了,Facebook的帖子不能太長,我暫時寫到這裡,下篇我會再談談對港大調整科目的看法,以及為何我會這樣做(如果我會寫的話)。


大學唸理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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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香港大學將取消數學與物理學位課程,因為過去幾年很少人修讀,然後有文章指唸純理科或純文科的畢業生工作出路較窄,指「job market嘅空間較窄,好難順理成章有出路,要自己尋找空間,並非可以單憑所讀科目可以入職。」

這位人事資源顧問又指:「純文純理要有出路,除非好頂尖如精算,又或一些國際大行,「佢哋只求人才,你係最叻嗰個,佢哋唔介意慢慢train。」因此她指,學生選科、工作,面對職業導向或興趣導向時要有所平衡:「夢想與理想、興趣與現實要能夠互相平衡,你做工都要食飯,僱主唔睇理想,只看能力!」

我又不能說他所說的錯,不過我覺得,其實他說了一些係人都知的事實而已。

事實是:除非你一心要成為專業人士,而那些專業人士一定要有相關的學歷專業認可,你就一定要唸某些學科,例如醫生律師建築師會計師工程師社工,不過大前題是你真的希望成為某類專業人士,或者應該這樣說,至少你在選科或者你的認知自己是喜歡/渴望成為該類專業人士,無論是理想或者為了錢途也好,總之那些原因是推動你非選不可,那當然要努力爭取進入該學科。

不過若果在修讀途中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我是絕對絕對覺得別浪費時間,轉科吧!當年也有不少同學作出這樣的決定。

至於不大清楚自己的理想或者想做什麼的朋友,我的意見很簡單:無論如何也完成一個學位課程。若果要選,現實一點,就選一間個朵比較響的學府。首先我在這裡不是要貶低任何一間學府,但現實上,這真的有關係的。

好了,略略分享一下我的情況吧:當年Jupas(是的,不知道是什麼的不奇怪,畢竟我都有番咁上下年紀)得到一個理工唸會計的Offer,很好啊,因為唸會計最好的一定是理工,至於為何我選了這科而得到這個Offer,不記得,雖然計數都不錯,但應該不大有成為一個會計師的理想,或者都是沒有太多想法然後某某告訴這個不錯吧。

中六中七玩多過讀書,成績不好當然全部都合格以上啦,理工的Offer當然達不到,不過幸好英文還有個Credit。於是就憑這個跑去港大敲門,然後生物科收了我。唸了一個月,得知可以轉生物科技,就嘗試申請然後成功了。當年的想法是:單純唸生物除了教書之外就好像沒有什麼了,教書我喜歡的,但也了解當時生物科技好像是當頭起的東東,轉科好像好一點。

三年過去了,自己有幾喜歡生物實在很清楚,得到一個Second Honour畢業。政府說好的大力發展生物科技我想到今時今日大家都知道答案。那些年我們的同學呢,當然有些成功找到教職當了老師,有些繼續進修(就如我的中學同學,現在在美國早已完成博士課程現在為藥廠工作),其餘呢?就如我這些。

找不到教職又糊裡糊塗有教授收我唸碩士,既然有收入就唸吧,七個月後就放棄了,就算教授跟我談過「你就在新發現的外圍了,努力點就會有成績」,但太清楚自己真的不喜歡,不要浪費時間吧。

之後呢?我除了第一份工作在海洋公園做水質化驗的工作跟所唸的有關之外,其餘的工作都沒有關係,不過我在從事不同的工作中,我學習不同的知識,也試過追逐理想(做了跟音樂跟電台跟創作有關的工作),花上好幾年摸索自己工作上的想法與能力,然後用過去十多年發展現時的事業。

我不打算太過詳細介紹我現時的工作,但我覺得絕不失禮而且也蠻滿意過去十幾年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位置,同時也不後悔放棄碩士課程後的幾年幾份工作,我沒有浪費時間,我在每一份工作也學到有用的東西。

所以,我覺得若果你拿著一個學位去找一份工作,最重要的是:一份精簡專業能夠讓你突圍的履歷,自信自在讓人相信選你是對的面試技巧。這兩件事前者是可以好好預備的,後者呢,我想除了要好好練習,還有好些要注意的,包括一個人的內涵。

至於如何找到自己希望走的路,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想法:請多接觸不同的人與事,你會從當中找到答案的。

唸理科絕不是起步較輸蝕的原因,絕對不是。

原文刊在此
三十過後一個人住 Facebook 專頁

對港大調整科目的看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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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編輯所擬。

香港大學取消數學和物理雙主修,雖然單主修仍會保留,但總像印證了理學院在社會萎縮的印象。若莘莘學子背棄文科或理科,到底他們改選了甚麼科目呢?林超英就戲言不如開「炒股學院」,林非提議由幼稚園開始修讀:WORK1001 辦公室政治、WORK2002 擦鞋藝術先修、WORK3125 辦公室偷閒法、WORK2778 放暗箭基礎。

如果以就業市場論,文科或理科確實出路不多。尤其連最穩固的教師出路,也變成了一道狹門──因為自香港由會考改成DSE後,學生報考的科目減少了,文科或理科的科目被選的機會也就相應降低,原本的理科教師也可能要轉行教通識,何況聘用新的老師了。

讓數字說實話。據考評局數字,2016年DSE報考的學校考生數目為57162人。而中、英、數、通識為核心科目,分別有55985、56976、56941和56941人報考(數與通識剛好考生相同,非誤打)。可是物理科呢?假如一般來說有一半人會讀理科,你猜想它一定會有約28000人報考。可是實際數字令人非常詫異:11615人。也就是說,只有五分一人報讀物理而已!誠然物理是較艱深的一科,就首先被人遺棄了。其他大家較關心的科目如生物、化學、經濟、地理、歷史,則分別有14741、14199、15580、10414和5891人報考,同樣境況堪虞。

雖然現在社會高舉通識,但其實學生的基本知識已是變得非常脆弱,不能與會考的年代相比,這是教育改革的「成果」。我近來立志重新閱讀中學甚或更高階的文理科目,和他們不同,念茲在茲的不是就業。首先,我視文理科目為世界的基礎知識,我有這顆好奇心,想認識這個世界,所以我很想了解這些科目到底在說甚麼。這顆心是我當年讀中學所無的,也許當時沒有想通。

好奇之餘,我亦覺得那是非常化算的事。你想想古往今來的化學和物理學家,花了多少時間才研究出許多地球的運作方式,你現在買本教科書就能領會幾千年的智者所累積的學問,那絕對除笨有精。我甚至經常主張「行萬里路不如讀萬卷書」,因為以同等的時間,旅行帶給我的知識似有若無,遠不如書本博大精深。

第二,我需要參與這個世界。如果我對基本事物的運作毫不理解,我就沒有參與的可能。人生活著有多種意義,在我看來其中一種,是我身處這個千禧時空,承接的就是千禧智慧,並且但願能夠運用已有素材,再作發明和創造,使這個世界更為獨特和更具特色。我並不一定有石破天驚的新發明,也不是要埋首在實驗室,但人類累積的智慧能給我大量的素材,去思考或引用,去進行種種未知的嘗試,包括最簡單的寫作。如果我不了解這些學問,我基本上只能作一些沒有意義或意義不大的「閒談」,深度就像公園的叔伯或Facebook許多的網上社群。我不能說它完全沒有意思,但我覺得我的意義可以不止於此。而當我掌握的元素越多,我才能發揮越多的潛能,更能做到「我之所以為我」,而不是另一個人,或只是一個人、一個生物而已。

當然,老子說「知者不博,博者不知」。知得越廣,也就全部都知得不深入。所以我也不能每一科都涉獵,只選了幾個科目,是我覺得最能觸碰人類已有的知識的,也就是歷史、哲學、化學和物理。但不同人可以有不同選取。

我對林超英和林非所提議的科目不感興趣,但很多人會趨之若鶩。返回基本的問題是,你覺得人生怎樣才有意義?是不是只是賺錢就好,滿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那就是圓滿過渡一生?

坦白說,我認為我們身處的社會,是一個由地產商、零售商和大眾媒體合謀的世界,那主要運作就是不斷聳恿你或所有人去消費。不少人對基本科目一無所知,但對名牌的新產品卻如數家珍,我們都信奉了消費教,你覺得這樣的人生好嗎?如果我覺得這樣的人生和社會是糟透的,我就更沒有興趣與他們密謀。

事實上即使你任職九倉高層,現在也不過去請三位財務專家做決定,是否要繼續播放有線電視。我完全不認同這是有意義的人生,我不想回顧我的一生就是做各種買賣的決定,並且引誘了許多的人作不必要的消費。何況我何德何能,亦沒有辦法指望去擔當這樣的高職,那我在這些界別的人生,恐怕會更不值一哂,因此我並無欽羨之情。我們都要尋求超脫,尤其我亦已不再年輕,不像以往,可以說留待他日再去勤奮。也許我還要感謝他們,代我做了這些不討好的職位吧!

我明白你會說,如果我連生活也無法應付,我還能有選擇權嗎?有的,再少的時間,都可以抽出來看一頁有含金量的書,一頁的知識,令你變得不是只有行屍走肉。我亦終於認真地認為,假如你還沒有「上車」,你就不要在香港置業,儘量儲蓄,然後找個生活成本只等同香港一成的地方,把林非那些科目拋諸腦後,別與這個不正常的世代一起沉淪。只要我們願意,我們都有朝一日能夠告別荒謬的處境,重過真正有意義的人生。

商業主義霸道下大學 - 從香港大學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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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理學院最近宣布下學年取消「天文」和「數學/物理」兩個主修課程,引起強烈反彈,原因之一是理學院院長說:Students have simply voted with their feet。

這個說法讓人想起超級市場的經營方式,貨架上暢銷的貨物會加貨和移到顯眼位置,滯銷的貨物則會停售,決定純以爭取最大金錢利益為依歸,不用管貨物是什麼東西,以及貨物具有什麼社會意義。院長的說法等同認為:大學是商業機構,理學院是超級市場,課程是貨物,學生是顧客,反映數十年來大學教育界在香港社會重商大勢的壓迫和薰陶下,商業主義佔據了大學高層的思維,使他們忘記了大學的本質,忘記了教育的本分。

大學的根本社會責任是守護、承傳和弘揚人類社會的知識和智慧,讓知識服務人群,為大眾的美好生活作出貢獻。英國的劍橋、牛津,美國的哈佛、耶魯,中國的北京、清華,都在歷史的長河裏交出成績,為時代開出思路,引領社會面對轉變,協同構建宜居的社會環境,幫助解決人民安居樂業的問題,因此成為世界尊崇的學府。在這些大學的運作中,主要的考慮因素是學術價值和對人類生活的重要性,而不會是某個時刻仍然處於朦朧時期和有待教育的學生的選擇。

過去數年,香港大學的校長在多個場合向舊生表示,要把香港大學辦成「偉大的大學」(GREAT UNIVERSITY),令人對未來頗有冀盼,期望港大拿出遠見、世界視野、胸襟和氣魄,立足學術,放眼人間,幹一番事業,積累功業,成為東亞的劍橋或哈佛。可惜現實裏我們見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香港的大學包括香港大學,資助主要來自公帑,由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教資會)發放,辦學無可避免受到教資會的節制。1993年起,教資會歷任主席是梁錦松、鄭維健、林李翹如、史美倫、鄭維新和唐家成。梁和林李是銀行界,另外四位都與金融證券界有密切關係,因此商業思維,尤其講錢的傾向,對大學有很大的影響。教資會治大學如治公司,講成果(outcomes),講關鍵表現指標(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s),總之要量化,講數字。大學的崇高目標無法量化,無法在商業運作體系裏表達,結果漸漸湮沒在教資會和大學之間的文山會海之中。大學裏瀰漫講「錢」、講「效率」、講「爭取資源」的氣氛,學生多寡決定眾多學系和課程的命運,教授變了寫資助申請書的機器,大學甚至要開班教教授撰寫申請書!

如今守護和承傳知識漸漸變成陌生的概念,大學變成商業運作,念茲在茲的是「爭取資源」、「提高效率」。經過多年發酵,教資會和大學高層錯誤地把學生數目視為業績,形成「學生少」是低效率的觀念。多間大學的冷門學系,無論對學術或對人類有多重要,都要面對撤科、撤系的壓力,今次香港大學理學院撤「天文」和「數學/物理」主修,只是冰山一角而己。

院長就撤消主修課程說得很白:「本系不能負擔學生很少的主修或課程,我們必須高效率地運用資金,我認為教授小眾課程效率太低,浪費時間,教師的時間應該用在提高教育較多學生的質素。」 (The Faculty cannot afford to mount majors or courses that have small numbers of students, we have an obligation to use the funds provided to us efficiently and teaching niche programmes is I am afraid too inefficient and results in a waste of academic time that is better spent in increasing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 for larger numbers of students.)但是對被撤主修課程的學術意義則隻字不提。

「數學/物理」這個主修課程,跟一般的「數學」或「物理」主修不同,焦點在理論物理學,這個主修是物理學的皇牌,因為物理學理論的突破,往往聯繫到新的數學範疇,如相對論和黎曼幾何學、粒子物理和纖維叢理論及稍後的弦論等,為此專門組織兩科緊密配合的主修課程是必要的,以便創造條件給高能力同學走到近代物理學的前緣,為未來的物理學培育人才,這個主修課程是香港大學走向「偉大的大學」的構成部分。

至於「天文」主修課程,範圍覆蓋物理學研究的兩端,即是極大的宇宙和極小的粒子,是物理學最古老但又充滿活力的一支。由於太空觀測科技突飛猛進,現在是天文學大步向前的時機,「偉大的大學」豈可置身事外?事實上,北京大學甚至設有獨立的天文系,香港大學此刻撤科自殘,等於主動從「偉大的大學」名單缺席。

談了兩個主修課程的學術價值,讓我們回到學生「用腳選舉」的問題。我們必須認清大學究竟為誰而設?大學是知識的守護者和承傳者,是為社會而設的。大學的教學工作,是從中學接收學生,透過課程授予知識,以多元的學習機會豐富他們的閱歷,培育學生成為才德兼備的成年人,畢業後輸送給社會,讓他們以知識和德行參與社會生活,協作建設宜居的生活環境。社會是接收大學工作成果的群體,因此社會才是大學的顧客,學生不是。

大學提供什麼課程,應視乎社會的需要,要成為「偉大的大學」,則「社會」是全球人類,不再限於香港一地居民,因此課程對全球人類的學術意義成為主要考慮。有些課程因為其特殊性或高要求,例如哲學和今次牽涉的主修課程,學生數目少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由於它們具有重大學術價值和社會意義,大學必須承擔社會責任,堅持提供課程。大學必須認清學生不是顧客,大學的存在不能依附在學生的喜好之上,更絕對不應以「學生少」或「學生以腳投了票」為由,取消有重大學術價值的課程,反而應該多做工作,教育學生認識這些課程的重大意義和提升相關的教學和支援,促進更多學生報讀才對。

講到底,今次撤銷課程事件反映香港社會給商業主義牽着鼻子走的現實,大學的決定是在這個現實下的潛意識反應,至於有關課程學生少,則反映一般學生受「向錢看」社會氛圍的影響,失去了對自然世界的興趣。

時至今日,我們必須知道,香港的長遠未來全賴我們把握好科技創意,大學是做好這件事的關鍵,但是商業主義的長期霸道,令各大學陷於短視,沉迷於「效率」、「資源」,丟掉學術觀和世界觀;學生也同樣短視,視大學如職業學校,但求畢業和「搵錢」,這些都是很壞的徵兆,長此以往,香港只會繼續沉淪。

撤科事小,背後的意義事大,商業主義霸道一日不除,大學困局難逃,香港命運難說。

男子住地文化的性暴力,與男性女性主義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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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按:時值香港大學發生「疑似學生性欺凌」醜聞,影片裡的以陽具「鞭打」被欺凌人士的行為,不禁令人咋舌。但我們應該如何理解「男性以性欺凌男性」這件事情?本文寫於往年12月,為筆者一份有關女性主義的課堂的期末文章,主要借用女性主義中對「性作為權力關係」的理論,解釋男性的霸權式陽剛文化的形成,並進一步論及其與男性之間的同性性暴力的關係。

事實上,這些性欺凌、性暴力事件並不單單是一件極端事件,或宣之予變態就能解釋——這種理解只是進一步隱藏了暴力的根本來源——它背後其實是一整套性/別文化中,擁有主導地位的男權制:他總是叫社會上的「男性」主動、具侵略性,另一方面,「女性」往往要充當從屬的角色,在男權制底下被征服。把文章放諸公共領域是希望我們都可以打開自己的性/別意識,進一步洞察社會上大大小小的暴力機制。要防範相似的性暴力事件,必須從根本的文化上作出改變。)

15年10月9日有這樣的一則新聞:「8消防涉性侵同袍」 ,涉事的事主與集體以性欺凌事主的消防員同屬男性。按新聞報道的描述,事主多次遭同袍強行為其手淫,卻因內向不敢反抗,而進一步被認定為可欺凌的對象;及後,再有疑是消防員的男子被人強行將白色膏狀物品塞入肛門的照片在消防員的Whatsapp群組瘋傳。兩件性質相似的事件看來並不是偶發的,而兩者同樣指涉性與由一方壓迫另一方的暴力。我們不禁要問,那些消防員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什麼驅使這一班男人這樣做?它們相互的關係在哪?

或許事情並不如新聞中的前線消防員所說般是「玩大咗」,更準確的說,這其實就是性暴力。我們之所以無法說明這個事實,無疑是與香港對於性暴力的想像非常狹窄有關。香港《刑事罪行條例》第118條列明,強姦是指男子在女子不同意之下與她性交,而性交則是指陰莖插入陰道這個過程 ——換言之,只有男性會干犯強姦罪,而受害人永遠是女性。

但上述的新聞事件說明了,性暴力的發生亦普遍存在於同性之間,尤其是男性之間。據美國教育部在11年發布的資料,將近一成的高中男學生曾被同性同學以不同方式進行不同程度的性侵害 。作為一個隱含的性別/社會問題,也許正是時候,身在香港的我們必須正視這一種的性暴力。

性政治下的男子住地文化,與性暴力的發生

Kate Millett早在《性政治》中宣告了:性即政治,是一群人用於支配另一群人的構力結構關係和組合,而兩性之間就是一種支配與從屬的關係 ;進一步而言,在深受性別文化影響的社會,這也是我們最普遍、最根本的思想意識與權力概念。而在這一種權力關係裡,基於社會上一切通往權力的途徑都完全掌握在男人手裡,男性必然佔據了權力的支配角色,因而構成了男權制的文化。這一種享用權力的制度有兩重原則:一,男人有權支配女人;二,年長男子有權支配年少男子,而維持這一秩序靠的就是一致認同的權力與用暴力強加的權力。

在男權制文化底下,它總是期望並鼓勵男性發展出進取心以持續地運用權力,另一方面,則鼓勵女性不外露甚至扼殺自己的進取心,這種人格的形塑構成了男性的「霸權式陽剛氣概」(hegemonic masculinity)——男性必須顯得具有掠奪性、攻擊性、支配性的上進心,以成為可被依賴、獨當一面的大男人 。雖然事實上只有很少的男性具有這樣的性別氣質,但它卻享有文化領導地位並且加諸於社會上的其他男性,任何不符合標準的都會受到男權制社會的排斥。

在男權制社會裡,正如上述所言,男權很多時必須透過強權的運用以及制度化來展示並鞏固的。這不只是說父親享有妻子以及孩子的絕對擁有權這等制度,而是更進一步,透過讓合符標準的男性獨佔暴力的使用,透過男性對「另一性」的厭惡,進而使他們得到控制隸屬群體的工具。而性(sex)的權力關係正正就是這種暴力的強權的再現。在男權制社會下,性的語言總是把行動和控制規劃給男性,把被動和臣服規劃給女性,透過男性性慾的行使,男性的權力得到創造與肯定,並一再強調男性需在性活動中宰制對方並行使權力 。毫無疑問,性在男權制社會裡是攻擊的,亦是男性的,而男人確實會透過強暴女人、在性活動中行使強權以提升一己的「男性氣概」,亦是一種鞏固並肯定性階級的「恐怖統治」 。而在兩性隔離的情況下,這種由文化因素向兩性強加的氣質差異則變得格外鮮明,更在純男性的「男子住地文化」中得到徹底的階級實踐。

以美拉尼西亞群島的男子住地為例,在那個充滿體力化、暴力使用的陽剛氣概文化底下,地位低劣的年輕男子是年長者和身處高位者的性欲發泄對象,而年輕人必須經歷「錘煉」成為男子漢並加入男人的權力機構 ——這一方面助長了年長男性的權力欲,另一方面則透過強權再次深化了男性與男性之間的內在權力結構,一個崇拜霸權式陽剛氣概的階級觀。

如果我們的社會把男性對女性施行強暴當作一個嚴重的刑事罪行,那末,我們就必須重新審視強暴作為一個社會問題,它背後所隱含的文化/政治結構。事實上,消防員被性侵犯的事件提醒了我們,性暴力是不限於男性施暴於女性的,而是植根於幾個世紀以來的男權制社會文化,指涉男性氣概的塑造以及其對強權的運用,再者,它的統治原則是有兩重性的。

如果對女性施行強暴是為了滿足陽剛男子對掌權的感覺,那麼對欠缺男子氣概的所謂「年輕男子」、「娘娘腔」的壓迫和揶揄,就和上述的強暴有著緊密相連的關係了。為了維持男權制文化的統治地位,肯定男性的有主見、主導、主動的性別角色,鞏固他們在性別政治裡的既得利益,男性的霸權式陽剛氣概不只要佔有並厭惡女性,更要在同性之間巡邏,滿足對日益成熟的男性競爭者的敵意,並再次確實男性與男性之間所共同擁有的性別角色以及團結精神。

而且——讓我們不要迷失——這一種指涉性的活動根本與滿足男性性慾無關,而是強權者為了彰顯自己可以佔有無權勢者的權力,因而,男子住地文化底下的性暴力亦與同性戀毫無關係,而只是單單為了證明「那些可以幹男人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 。的而且確,性暴力在我們社會當中是普遍而指向多個性別的,它的普及完全屬於男權制社會的產物,且無法和建構男性氣概風格的社會壓力分開。

如何解決:男性女性主義之可能

誠然,建構霸權式陽剛氣概的社會壓力是一整個性暴力文化中的核心。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改變並尋求出路?或曰,我們應該尋求一個怎樣的出路?在回答這些問題前,我們要先來掌握這場改革運動的主體。自女性主義運動(甚至是相互輝映的同志運動)捲起一場又一場性別革命,我們反覆在一個壟斷於男權底下的社會積極探索女性的語言及權利,但性暴力文化恰好說明了,男性既為壓迫女性的結構性共犯以外,同時亦會置身於陽剛氣概的霸權底下,而兩者所共同面對的都是一個堅固的男權制社會。而要挑戰這個權力結構,則同時需要外在的以及內在的無權勢者的改造。

男子氣概與所謂「女子氣質」同樣是社會建構的結果,而在一個男權制社會裡,亦會有一些因為不符合標準的男人開始質疑主流異性戀性別系統的必然性 。事實上,正如開首的消防員事件一樣,不少異性戀男人都會因為男性之間的歧異性而受男權制文化所害(甚至是遭受性暴力),進而不會維護男權制文化。

研究男性性別意識的Harry Christian亦提到,男性在早期生命經驗中經歷了遠離傳統性別期望的事情,抑或在成人期受到女性主義思潮影響,都會有助於形成「反性別歧視男人」(anti-sexist men) 。由此可見,除了直接的經驗以外,女性主義在為邊緣男性提供質疑男權制文化的彈藥上擔當了關鍵的角色,在面對共同的強權時能夠為互相充權。

然而,必先警惕的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在搞「男權運動」,我們不是要指出男性在現有的性別文化底下受到壓迫——因為在此之先,男性在男權制社會底下是根本的既得利益者。我們要探索的是男性可以在女性主義思潮的養分底下,自我反思並協助改造的「男性女性主義」;我們希望借助女性主義,讓邊緣的男性得以從性別角色的桎梏、污名中得解放。另一方面,單純的把矛頭指向「壞的男人」似乎無法協助男性重新理解自己的塑造,所以,男性亦必須意識到自身作為性暴力文化的結構性共犯,面對並挑戰內在的強暴犯 。

參考資料:

Christian, H. (1994). The making of anti-sexist men. New York: Routledge.

Morgan, D.H.J. (1992). Discovering men. London: Routledge.

Pease, B. (2000). Recreating men: Postmodern masculinity politics. Thousand Oaks, CA: Sage.

宋文偉譯(2000),Kate Millett,《性政治》,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

黃結梅e.d.(2014),《打開男性——陽剛氣概的變奏》,香港:中華書局有限公司、圓桌精英有限公司。

何春蕤e.d.(1999),《性別研究:性侵害、性騷擾之性解放》,桃園縣中壢市 : 國立中央大學英文系性/別研究室。

畢恆達(2003):<男性性別意識之形成>,《應用心現研究》,台北 : 應用心理硏究雜誌社。

8消防涉性侵同袍 重案調查 尖沙嘴局8人遭調走 暫無人被捕〉,明報,2015年10月9日;

美國校園性霸凌問題〉,台灣教育部電子報,2013年7月11日;

Mad World, this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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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編輯所擬

港大宿舍一向畀人覺得係「玩得好癲」,冇錯,但唔係剩係得玩,嗰度係一個社會宿影,你住過幾年,出到社會見到好多嘢,無論係勁人、怪胎定係仆街,你都有「呢啲人宿舍都見過啦」的感受。英國傳統的Hall Education是非常寶貴的,有啲人以為住宿舍的人就是懶散唔讀書,錯了,我唔讀書,但我搞活動捱通頂每日瞓四小時,學到好多書本永世學唔到嘅嘢,夠你在社會一生受用。同冇經驗嘅人講咩係Hall Education,係夏蟲語冰,所以佢覺得港大住Hall嘅人係廢青,都冇乜好爭拗。及後港大跟美式轉四年制,一年考兩次試,傳統的舍堂教育也就慢慢變質了。

在我嗰個時代,係好多嘢玩,但絕對唔會玩到今日咁(如果報道屬實),因為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知道什麼叫分寸!

我覺得今日好多人冇咗「分寸」呢個概念,講嘢好盡,做嘢好盡,玩嘢都好盡,好多人唔識considerate呢個概念,唔知咩叫「不可彌補的後果」。你要問點解大學生玩成咁?咁或者要同時睇吓,點解今日名校中學生夠膽在廁所裝CAM偷拍,點解大學上莊要玩到有無間道收集情報,點解會有滲透......

今日的教育,由家長到學校,還重視常識、分寸、品行嗎?在網上意見不合,不就是落地獄死全家嗎?

Mad World, this is!

JJ扑頭不一定是gay,反而可能是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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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GY

港大「欺凌」事件愈來愈多人討論,但不少網站評論例如連登、hk dryclub等均指欺凌動作或者欺凌者是"gay"。但係筆者及不少同志朋友都不覺得片中人真的是gay。此篇短評是想從另一角度出發,從同性戀行為與男性氣質的關係看一看這些事件,指出片中「JJ扑頭」等等動作不但不是gay,更加可能是恐同的表現。

如果片中的行為真的是被「扑頭」者沒有同意的欺凌行為,其實我們可以類比為外國兄弟會 (frats) 的 hazing 現象,而不少 hazing 其實一樣有這種仿同性戀的情色行為(homoeroticism)。據筆者粗淺理解,這種homoerotic hazing往往是直男之間作出被假設為厭惡性的同性之間的性行為或類似性行為,過程中其實是強化男性圈子之間對同性戀的嘲笑與恐懼,鞏固被視為男性氣質重要一環的異性戀身分。

試想像如果欺凌者入面有一位真正的同性戀者,我極度懷疑會引起欺凌者的恐慌,因為成件事彷彿由厭惡與嘲笑變成了真實的同性戀行為。

亦有研究指出係社會對同性戀接受程度越來越高的情況下,其實homoerotic hazing在男性圈子之間發生的情況越少,因為同性戀行為失去了被厭惡、被嘲笑的特質。這個研究結果亦間接證明homoerotic hazing與homophobia(恐同)的關係。

雖然仿同性戀的情色行為可以是說笑的話題,就如同一般人講咸濕笑話一樣;但是,如果變成了對他人的欺凌,甚至是針對柔弱性別氣質的嘲諷,這就是一種不可接受的暴力,亦製造了恐同的氛圍。所以,仍然會發生homoerotic hazing的男性圈子,不論是舍堂還是消防,真的要好好反思點解自己仲覺得呢啲係好玩既事。

更多:
Anderson et al (2011) "Male Team Sport Hazing Initiations in a Culture of Decreasing Homohysteria".
香港01

給香港大學校長的信:理學院撤銷主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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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香港大學理學院撤銷兩個物理學主修事宜,向香港大學校長發了跟進信件。

主要內容包括:撤銷兩個主修未經理學院委員會或教務委員會討論和正式通過,不減資源而減少主修是低效率,院長罔顧物理系用了多年建立高學術成就的天文團隊,此刻撤銷主修對已在JUPAS系統填了志願的申請入學學生造成誤導。

我要求校長查清決定是否未獲正確授權,以及否決理學院院長有關撤銷兩個主修的宣布。

信件原文如下:

Dear Professor Mathieson,

Cancellation of the Majors of Astronomy and Mathematics/Physics

I refer to my letter dated 22 March 2017 requesting you to review and reverse the decision of the Dean of Science Faculty on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above-mentioned Majors. I am awaiting your reply.

In the meantime, a number of issues have emerged. They deserve your attention and urgent responses lest damage is done to HKU.

Firstly,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has apparently not been deliberated nor approved by the Science Faculty Board. That it was announced by Professor Matthew Evans as fait accompli is jumping the gun and ultra vires.

Secondly, on being questioned by students, Professor Matthew Evans apparently stated that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would not result in any cutting of staff or courses. But he had previously said openly that “teaching niche programmes is I am afraid too inefficient”. If efficiency is indeed the key consideration, then I am afraid delivering two less Majors with the same resource is terribly inefficient on the part of Professor Evans.

Thirdly, the Physics Department has spent several years in building up a strong research team in astronomy as part of its strategic development plan. In making the decision to cancel the two Majors in haste, Professor Evans has blundered by:
(a) failing to appreciate and understand this established strategy,
(b) failing to recognise the immense investment in time and effort to build up this strength,
(c) extinguishing students’ enthusiasm in this fast-growing academic area, and
(d) demoralizing the astronomy team to the detriment of the University.
Professor Evans has been in post less than one year. To rush into the present decision without due consideration and consultation is bad practice with undesirable consequences.

Fourthly,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have already made their choices under the JUPAS system for 2017 entry based on information available from universities at the time, including the existence of the two Majors. Cancellation at this point in time could generate complaints from potential students about HKU misleading them and causing them to make wrong decisions. Making the decision now is therefore bad timing.

In the light of these issues, it is obvious that the action taken by Professor Evans to cancel the two Majors NOW is improper and ultra vires, poor resource management, poor academic judgment and poor timing. His move is very damaging to HKU.

You are requested to investigate into whether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has gone through proper procedures within the University. You are also requested to reverse quickly the cancellation of the two Majors, to ensure that the academic strength of the Physics Department is reflected in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t HKU.

We urge you to act quickly to defuse the situation by announcing to the public that the two Majors would continue to be offered by HKU.


朋輩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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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聞報導,老牌港大宿舍發生集體欺凌事件:一名宿生被廿人闖入房間被向其下體滴蠟。報導指當事人參選幹事,期間遭受不同程度的欺凌、人身攻擊及恐嚇,最後決定退選。有舊宿生向我透露,事件原本涉及對於宿舍發展的爭論,應該是有人玩大了,而據聞確是宿舍的傳統。

若果你看到這報導便抱著「依家班大學生唔讀書淨係識乜乜乜」我可以請你過主別讀下去,其實無論小學中學大學都有類似欺凌事件,當然有些的確是玩得過份了:可能導致受害者心靈受損甚至自殺,另外,例如這件事,大學進行全面調查,宿舍的聲明是『一向重視同學的品格和操守,尊重並視同學作為成年人,為此同時其必須對自己的行事後果負責』,好了,要負責,做了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先戴頭盔,我唸大學時沒有住過宿舍,但當年也會聽聞不同的宿舍會進行一些活動「迎新」,有些宿舍更會不停操體能,又聽說會不斷打擊你的自信心云云。當中有沒有一些很過份的呢?我不知道。

不過其實在任何一個團體,有人選擇埋堆,可能未致於跟大佬,但型式類似;又或者你會特別崇拜團體內的長輩,覺得他做的都是對的。慢慢地,可能連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了。

例如這件事:假若真的有發生廿人壓著一個人然後向其下體滴蠟,你覺得對不對?可能那時你被人說服「這是傳統」「這樣玩玩沒有問題」,不過你想想,若果你是當事人,你跟那班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可以玩成這樣的話,你會有什麼感受?

我立即想到:這比性騷擾更嚴重,有可能有刑事責任;同時當事人也可以向這班人提出民事索償:心靈受損,有心理陰影云云。

我幾可肯定有些宿舍的老鬼會走出來說:「咁小事做乜揚出去攪衰間Hall個朵,有乜事閂埋門拆掂佢。」嗯,若果是可以閂埋門拆掂,我想就不會有人爆出來,而且,年代不同了,大家對於什麼是玩玩的定義絕對有所不同,簡單來說,又是那個設身處地的想法:你本來唔妥呢班人,俾佢地咁玩法,就算只是條氣唔順,發球權去了你那邊了。

什麼意思呢?我要玩大佢,我要你班友一身蟻。義正辭嚴出師有名,我不介意在宿舍被白眼甚至無得住,因為我早已被你們針對了。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事負責,玩玩然後連學籍都被開除,你會覺得有誰會可憐你?

好了,若果你原本覺得這個行為有問題,但因為朋輩壓力參與當中,就算你出手輕與重或者你只是負責按著受害者的身體,你,也是幫兇。

朋輩壓力如何也好,若果連自由意志都沒有了,是非常危險的事。

其實在職場上,也有相同的情況。簡單一個例子:有些上司很喜歡對女同事的身材評頭品足,你要埋堆,問你意見如何,你是不是要配合Channel講埋一份呢?好,若果你這樣做,甚至為了得到上司的歡心講得更勁,某一日有女同事向人事部投訴被性騷擾,甚至嚴重至向公司提控,你估,你駛唔駛上身?

注意啊,有些上司有靠山,可以幾個夾埋屈一個的,你當時講得過癮出位,於是,你就出位了。

更嚴重的,有些上司知道你很聽話,有意無意verbally叫你做一些事,告訴你有什麼事他會保住你的。噢,若果你相信的話,我真係恭喜你。

還有的例子是紀律部隊,要服從命令。我不知道七囧當中有沒有較低級的是因為這樣涉及其中,完全忘記自己在學堂唸過的是什麼。若果是的話,恭喜你,好多人捐安家費俾你呀喂。

那麼,我們不要埋堆嗎?聰明的人,在任何團體,小說話多做事是最好的。不埋堆不代表你要跟人交惡,打好關係不一定要埋堆的。

原文刊在此
三十過後一個人住 Facebook 專頁

是誰偷走了年青人的道德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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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都有新聞報道驚爆名牌大學宿舍發生一系列令人側目的嚴重欺凌行為,而部份行為更涉及性器官,更甚的是那些欺凌行為並非單獨進行,而是集體進行,還拍片上載網絡世界,公諸同好。

有說年青人被色情資訊影響;又有說香港性教育不足,因此要檢討性教育政策。誠然,現在的校園性教育的確有改善的空間,然而如果每次年青人出現有關「性」的問題便歸咎於性教育落伍、不足,又是否真的能解決問題?

筆者愚見,現今部份年青人對兩性關係、對性抱持開放隨便的態度,或許真的因為沒接受過正確的性教育,但同時亦不能否認社會對性愈來愈解放的態度,令新一代無法接觸恰當的情性教育。觀乎校園偷拍事件;女幼師高調宣揚身體自主,援交(賣淫)沒有問題;網絡世界不同的sex secret page內有人公然尋找只求肉體親密的SP(性伴侶);美名化的「助養」援交網令女性出賣身體正常化……這種種的出現,甚至愈來愈普遍,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不斷有人透過不同的媒體提出性解放的意識型態,令新世代只會對如此高舉個人主義的性解放趨之若鶩;同時個人主義的興起,只強調「自我感覺良好」,亦令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脆弱,不再會從他者的角度作出考慮。

事實上,大學宿舍出現的欺凌行為已不單是性教育的問題(當批評性教育過時及不足時,亦需要檢視現在社會鼓吹怎的性教育),而是整個社會的意識型態受著怎樣的影響。當欺凌他人、出賣身體會令個人自我感覺良好;當上載色情資訊、將欺凌過程公諸同好是十分普遍的社會行為,那是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都被摒棄。

先哲前賢教導學生要「克己復禮」、「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因而以前的社會通常都以「禮」相待;今天社會的意識型態教導人要高舉自我,高呼擁抱解放的兩性關係及生活,可以想像社會會變成怎樣。道德觀有其個人性,同時亦有其社會性。

新一代的道德觀不是單靠「性教育」可以建立,更不是把責任歸咎校園性教育不足便不了了之。年青人個人素養的培育,是他自己和每一個在他身邊的人都有責任。

圖片來源:蘋果日報

大學欺凌風化案例 – 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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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校長徐立之說過:「明德比格物更重要」(註6)

傳媒最近廣泛報道香港大學兩宗欺凌風化案例(註1、2),社會譁然,作為校友,心痛無以名狀,更令人咋舌的是:事件曝光後,李國賢堂的幹事會堅稱「不涉欺凌成份」,甚至認為「公眾對香港大學舍堂產生誤解」(註3),對事件超越社會道德底線和可能涉及刑事罪行毫無覺醒。

雖然涉事學生只是全體學生的極少數,但是經過幾天的沈澱,我看到這是大學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

大學作為高等學府,本應有高尚的靈魂,守護和傳承世間學問,為人類謀福利。學者以情操和學養,領導學問的開拓,引領學生走到學科的前緣,以及培育他們的道德精神,促進他們畢業後貢獻社會,最低限度不藉知識為非作歹,這個說法正好是香港大學校訓「明德格物」 “Sapientia et Virtus)” 的本義,其中Sapientia是智慧,Virtus 是道德,到香港大學的學生不只是來學知識,還要學做好人。

三月底港大理學院撤銷「天文」和「數學/物理」主修,回應事件時我說過:「商業主義佔據了大學高層的思維,使他們忘記了大學的本質,忘記了教育的本分。」(註4)現在看來,商業主義入了侵大學,不單影響學術決定,還偷走了大學的高尚靈魂。

香港大學一百周年主題曲以「明我以德」為題(註5),凸顯向學生傳授道德觀念包括明辨是非能力的重要性,但是如今商業主義蓋過一切,爭名逐利成為主流,「道德」不在大學資助委員會視野之內,誰會花力氣去「明德」?

為了追逐「世界排名」,教授們淪為寫論文的機器,教學工作得不到重視,另一方面,商業思維錯把學生視為顧客,導致學生評教授可以令教授丟掉飯碗,而學生考試成績差則反而要教授解釋等怪現象,本末倒置,學生變成主體,指點江山。教授既害怕學生的劣評,又害怕他們考試不合格,課程極力遷就,以免學生卻步,害自己飯碗不保。時間一長,學生滋長趨易避難的心理,有重大學術和社會意義但是艱深的課程學生數目下降,商業思維使大學陸續刪減這類課程和撤銷相關學系,「以學問服務社會」的崇高理想抛諸腦後,大學的高尚靈魂備受摧殘。

在這個氛圍下,部份學生自視為顧客而坐大,欠缺自律者更變得放肆,不少學生失去對學術的興趣,入大學但求容易畢業和盡快賺錢,他們的人生價值觀念尚未成熟,但是得不到老師以崇高理想或道德觀念給他們引路,結果把社會的低俗以至不文的風氣帶入大學,不少大學高層和老師害怕嚇走顧客,見到學生行為有違社會規範甚至非法,也噤若寒蟬,不敢公開點出或指責,有時甚至過度維護,把學生竉壞,做了壞事也沒有甚麼後果,以致他們無法明白低俗不文是社會不容的行為,部份甚至誤以為是英雄好漢的威風表現。

在學生成為主體的背景下,我們不難理解何以香港大學學生宿舍的管治會脫離正軌,以致不當行為如夜半三更硬要宿生起床參加所謂宿舍活動,參選各種委員會(所謂「上莊」)的同學被「老鬼」諸般玩弄和侮辱等存在多年,近年甚至愈演愈烈,以「傳統」之名包裝欺凌風化行為,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但是校方不敢得罪「顧客」,投鼠忌器,放軟手腳,直到今次見報,社會強烈反彈,才見其中一個宿舍採取懲戒行動,令人不解的是另外一個宿舍依然我行我素,而校方束手無策,毫無跟進行動。

香港大學現時處於一種迷失的狀態,在追名逐利中浮沈,丟了崇高的靈魂,格不了物,明不了德,至於學生,他們處於人生矇矓時期,得不到正確引導,誤入歧途,陷入風化和欺凌的泥沼不能自知,也無法自拔。醜聞曝光,涉事學生固然有責任,但是被商業思維控制了的大學沒有「明之以德」,也不能置身事外。

我們必須問:成立大學所為何事?大學的高尚靈魂究竟去了哪裏?大學的方向由誰決定才對?怎會是學生?大學還講道德和社會責任嗎?

要感應甚麼是大學的高尚靈魂,我們可回溯到1950年代的新亞書院,錢穆、唐君毅、張丕介等諸位先生,在極度艱難的情況下,以遠見、胸襟、熱誠、學養興學傳道,成就一代新儒家思想,他們不求名利,沒有商業計算,體現了真正的大學高尚靈魂!香港大學正在物色新校長,會找到另一個錢穆嗎?

總結一句,商業主義令大學沒有做好教育的本份,欺凌風化事件是大學失去靈魂後的必然墮落,大學一天不找回它的高尚靈魂,欺凌風化事件將會重複又重複。

註1 文匯報 2017年4月5日 「選莊遭下體滴臘 港大查集體欺凌」
註2 東方日報 .2017年4月6日 「港大再爆集體性欺凌」
註3 HK01 2017年4月6日 「李國賢堂幹事會:不涉欺凌成份 學生宿籍已被暫停」
註4 《草雲居》2017年3月25日 「商業主義霸道下的大學 - 從香港大學說起」
註5 香港大學一百周年主題曲 《明我以德》

註6 見:「明德格物!香港大學校長:大學為理想 不為排名榜」

【廉政(難)行動 - 由港大研究生校委賄選風雲說起】之論《選舉舞弊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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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Aberdeen @ 法夢

相信對不少人來說,去年香港大學校委會研究生代表選舉中,有候選人涉嫌透過微博紅包賄選一事仍然算是記憶猶新,而校委會當時的處理和結論不免令人驚訝。當然,由於廉政公署正調查賄選一事,而該選舉中的另一名候選人又正透過申請司法覆核尋求挑戰選舉結果,具體地評論該案或許並非恰當和明智之舉;但宏觀而言,這事件正反映了現有防止選舉舞弊刑事法律的不足。

現行針對公職選舉的刑事法律主要來源是《選舉(舞弊及非法行為)條例》(第554章)(下作《選舉舞弊條例》)。《選舉舞弊條例》第7條及第11條將一系列在選舉中因為接受利益而作出的行為(例如投票予某候選人)定義為舞弊行為;同時,任何人嘗試提供利益以促使其他人作出該等行為亦屬舞弊行為。

《選舉舞弊條例》第6條規定,任何人在選舉中作出舞弊行為,若循簡易程序審訊且定罪,最高可處罰款 $200,000及監禁3年;而如果循公訴程序審訊且定罪,最高可處罰款$500,000及監禁7年。

不幸地,《選舉舞弊條例》第4條而限制了該條例的適用範圍。簡單而言,該條例只適用於行政長官、立法會議員、區議會議員、選舉委員會委員、鄉議局議員、鄉事委員會主席、副主席或執行委員會委員和鄉郊代表的選舉。相反,任何其他選舉,例如大廈業主立案法團選舉、學生會選舉、甚至立法會主席選舉,都不受《選舉舞弊條例》所限。

要全面改革《選舉舞弊條例》的適用範圍恐怕非容易之舉。舉例而言,若然將所有私人組織的選舉都納入《選舉舞弊條例》,就難免會將牟利公司的董事選舉等都納入管轄範圍之中;然而,在牟利公司的情況而言,選董事本來就並非公平地選用賢能,而是選擇代表股東私人商業利益的代表。因此,股東間因各種商業利益和協調,協議如何選出股東等行為本身是正常不過的。亦由此可見,如要擴大《選舉舞弊條例》的適用範圍,如何選擇和界定適用範圍的要務將會十分困難,而且需要謹慎行事。

換句話說,除非有其他刑事法律規管這些選舉中的行為 (例如立法會議員在立法會主席選舉中很可能會受《防止賄賂條例》第4條及普通法公職人員行為失當罪所限),否則在這等選舉中貪污舞弊是不會被刑事法律懲罰的。

筆者不時出席學生會評議會處理選舉委員會成員提名的會議,經常聽到被提名人或評議會提出如遇選舉舞弊,會向廉政公署舉報。然而,如本文所指出,因為現行法律的漏洞,對於學生會選舉的舞弊行為,恐怕廉政公署亦愛莫能助。

筆者倒是建議,學生會選舉的管理組織不妨諮詢學生會的法律顧問,草擬一份標準格式的法定聲明,並要求候選人參選前前往地區民政事務處作出相應的法定聲明、於報名參選時作為參選文件的一部份一併繳交;又或者要求候選人於點票結束後,選舉結果公布前作出相應的法定聲明並叫繳交。

大學無道 何來明德 何來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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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當大學教授近一年,發現要在大學當一個啟發人的老師不易、要作一個啟蒙人的老師更是近乎不可能。

現時大學的制度基本上是違反人性與真正的學術探究的,重重的所謂學術要求,但就是沒有給予最重要的學術資源-時間。今年每次開會,主席都是為將要實施的種種政策要求而道謙,大學對教授能獲得研究基金資助的要求不斷增加,但對大學的撥款卻是不斷減少。對教授出版的要求多了,但對教學的教擔卻是有增無減。為了要保持教學水平,他們不是給予教授更多空間或鼓勵預備,而是加上更多評核,每個評核都要大量的預備,為了真正的評核,要先來一次內評。每個真正作研究的教授都會看到問題,但會議的氣氛就是-無奈。

這是違反大學之道的大學。明德不會帶來研究基金,亦不能保住飯碗,也不能使學生評你高氛,大學哪會有明德的氣質。至善要付上代價,特別是在這動盪的世代,要追求至善不能停在口邊?但現時的制度基本上是想把所有教授的時間都奪去,使你只能作評核及研究計劃建議書的奴隸。更吊詭的是,研究基金的批核準則是一個迷,對教授是否能獲得長期合約的準則也是個迷。沒有明確的標準。

現時香港的大學,基本上不著重真科學,只期望有成果。沒有培養人文精神,也不培養精神,只是為短視的社會培訓聽話的工人。這種短視或搵快錢的精神已成為香港2.0的核心價值。你看現在上位的都不是什麼有德行的人,在商場如是,都是搵快錢的短視商人。香港未來是否有足夠土地不重要,最重要是他們現時手上的土地是否能不斷升值以為他們帶來更多的佣金。我們可以怪誰?現時的學制根本就不是啟道明德的,只是操練一群只有狹隘視野的工人。

除了對教員的制度外,大學對學生的要求也令師生關係變得更工利。學生找的不是一個是否有心教的老師,而是一個工課是否多,是否手鬆的老師。當然這不是所有學生都如是,但大學對學生的要求確實迫使學生要走向這工利的道路中。

這是否與政治制度有關?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德與善的追求是對偽善的政權的一個威脅。在資本主義制度中要消除威脅方法很簡單,就是用各種所謂品質保證作籍口來使是忙到沒有任何回應社會及真學術(不一定獲研究經費的)的空間。

哀我大學、哀我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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