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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聯公投、雨傘運動與革命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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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不喜歡老鬼指點

港大學生會退聯公投,結果是支持退聯僅僅勝出。整個退聯爭議,我一直沒有表達什麼,因為我是港大人,上過好「蝦薯(harsh)」的Hall莊,所以十分明白其實大學生最憎老鬼指指點點(我自己都係),所以自命老鬼說話很多時候會有反效果,所以不說什麼。這次公投,我相信支持退聯的票或多或少是老鬼引出來的。

退聯是一場不信任投票

退聯某程度上是大學生對雨傘運動裡面學聯表現的一次不信任投票,不過以退聯作為一種不信任投票是否合適,我有保留。如果單從效果去看,離開學聯還是不離開學聯好,真是很難有一個絕對答案。不同大學的學生會是不是要統一行事才會成功?雨傘運動的過程告訴我們似乎未必,而且這個統一行事的機構似乎不利於對局勢作出反應,如果再加上目標不一致的n方平台,基本上是一頭大白象。

既然如此,雨傘運動期間,「沒有大會」的說法又如何?這個說法我一直不認同(也因此被一些人視為敵人),原因是在運動期間,那些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比起本來的領導更難成大事、更難以信任。我一直公開發言和寫文都是反對運動領導民主化、主張寡頭領導的,原因是運動就是與強權鬥爭,鬥爭策略是不能每每民主投票或商議決定的,民主化的鬥爭,結果就是滲透和遲鈍。運動領袖,信者加入,不信者不加入,就是這樣。

沒有大會?

回到學聯的問題,港大退聯是不是一定是壞事?不一定。到有重大事件的時候,各大的學生會可以有聯合陣線,也可以各自行動。這樣有沒有學聯其實也可以成事。沒有大會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資訊科技可以如何令社會運動變得有機(organic)和讓小組織自發行事,但最終運動還是需要有號召力的人站出來,才會爭取到足夠的人數加入。所謂沒有大會這個說法其實是自相矛盾的,一場運動裡面,呼籲沒有大會的人,最終還是會召集到支持者,然後他們又會成為其支持者的大會,說到底,其實每個運動支持者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大會」,如果不喜歡叫大會,可以叫領袖、巴打、召集人、發言人,什麼也可以,但其實本質上還是該群體的大會。

說到這裡,其實我是支持還是反對退聯的?其實我不認同這次港大退聯發起者的理據,尤其是關於學聯就是大中華所以應該退的說法。我作為一個曾經被批評為「麥卡錫主義者」的獨立作者,我打從心底裡面不會對任何人太過信任,不論是學聯現莊還是主張退聯那些人。

港大退聯之後,會不會令強權一方高枕無憂?恐怕未必。當學生組織由統一變成分散之後,談判和統戰對象也分散了,各大學學生會繼續要向其選民負責,結果將會是談判和統戰更加困難。

更激進思潮興起

這場運動之後,擁抱更激烈主張的群體成了承勢而起的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的出現,很可能是出於對雨傘運動不成功的情緒反彈。n方平台作為運動最有號召力的一股力量,也成了問責的對象。這種反彈,即使大家看到覺得多不高興,也不能無視。

到現在為止,很多擁抱激烈主張的群體的規模仍然很小,但他們造成的效果似乎不小。不過,他們往往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傾向以仇視非我族類來團結自己人,就連那些比較溫和的言調也成了攻擊對象。在他們眼中,那些不加入他們的革命,或者是「覺醒」比他們遲的人,都是要批判的,他們一些人常常會用「港豬」來批評那些走得沒有他們那麼前的人,結果連那些支持黃雨傘、黃絲帶的人躺著也中槍。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革命情懷,結果就是另一種離地,爭取不到一般人的支持,來來去去就只有那一千幾百人。如果一般市民的level不及他們,要爭取市民支持的方法,不是不斷恥笑他們,而是幫助他們「升level」。恥笑一般市民,他們不單不會升level,而且日後社會到了危急關頭,他們也不會加入。這種自我孤立的行徑,不行於他們心目中想爭取的革命成果,除非製造孤立就是本來的目的,這就另作別論了。

港大退聯,最終會有什麼效果,什麼人最高興,我們走著瞧。大學生最憎老鬼指指點點,這點各位老鬼不能不留意。

學聯的未來?

作為平衡觀點,我引用學聯在《退聯公投答客問》的兩段內容:

…面對學聯或院校學生會並未能吸納學生意見,實事求事者當屬院校代表如何更積極在學聯平台交流意見的同時,在院校做好聯絡溝通工作,擴大與學生的互動。這也是自去年後,學聯頻頻舉行大會,學生會舉行大會,以致組成工作小組/關注小組,去加強學生與學生會甚至學聯的連結,以使院校代表在學聯發言時,能更知悉及反映院校聲音。

Q:學聯綱領可否修改?

六)學聯綱領絕對可以修改。本會的宗旨為「本著友好合作精神,團結及代表香港專上學生,在同學間推廣文娛學術活動、增進福利與相互瞭解,提高社會意識,並與外地學生建立關係。」如要修改,可在週年大會討論及動議修改,如「命運自主」將是學聯未來的宗旨。然而,「建設民主中國」不是學聯綱領,只是多年前週年大會通過的備案,最近一份備案則是提出以政改作為學聯來年首要工作。但無疑,香港要有民主制度,在一國兩制之下必然牽涉與中國的互動。無論是香港獨立或香港在一國兩制之下換得民主制度,中國維護獨裁身份,必然會繼續在政治及經濟上擾亂及滲透香港,中港區隔只是幻想。不梳理香港與中國的權力關係及可行路線,香港永遠無法安寧。

雨傘運動之後,很多人以為這是一種迫使學聯改革的手段,實際上港大退聯公投結果令他們大趺眼鏡。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是大陸學生種票的結果,但如果真的是靠大陸學生便可以勝出公投,那麼以後每屆學生會選舉可以休矣,港大的本地生也可休矣。所有人也需要留意,港大退聯是一個警號,它實際上是一場對學聯的不信任投票。如果學聯會因此而改革得更能回應學生的需要,傳訊工作做得更好,這一定是好事。港大學生會可以離開學聯,他日也可公投再加入。

在這個人人殺紅了眼的年頭,說什麼也可能會被曲解和上綱上線。我這樣說,也許又會得失一些人,但我沒所謂,不然怎麼自稱獨立作者。


港大退聯——路線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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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禪和岳不群不會想做「四嶽劍派」的掌門,周永康和岑敖輝也不情願當上沒有港大的學生聯會的領袖。

不是團結問題,不是實力大減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天下本來就是五嶽,缺一為四,不但光芒熄滅威名盡喪外,更淪為笑柄。從學聯角度出發,他們阻止港大退聯是要保面子,不願做千古罪人,維持學界團結那裏是重點?如今港大成功退聯,周永康和他的下莊就算做這個學界盟主也會做得好無癮。

然而港大退聯決不是為了落學聯等人的面子,他們的面子在龍和道背水一戰中早已丟了大半。是次退聯行動據港大退聯關注組所言,是要將港大從學聯這個運作封閉又不民主的組織中解放出來。簡言之,就是港大同學要走自己的路,不受任何組織制肘。老實說,退聯的理由是學聯行政混亂又好,沒有廣範代表性又好,組織不透明也好,表面理由如何堂而皇之有理有據,問題核心終究還是政治理念不同。

公投結果早已公布,退聯亦成事實。但本人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港大退聯成功未必是好事,尤其是會減低港大人和港大學生會對往後社會運動的影響力……所以本人特此點出幾個問題,希望港大同學在退聯後可多加考慮。如果退聯一事沒有後續行動,很可能淪為意氣之爭。

本人假設港大退聯關注組或支持港大退聯的同學,都是期望港大學生會或其他以港大為首/主導的學生組織(如有)在退聯後,在往後的社會運動上可以有更大的自主度、幹出一些更符合港大同學意願的行動;否則,支持退聯只是狠狠掌摑了周永康、岑敖輝一巴,沒有實際意義,反倒失去了學界的主導權。

破而不立,恐孤軍作戰

現在的問題是,若大家期望港大能獨樹一幟,在往後的社會運動走得更前、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退聯的決定有可能成為港大的催命符,因為港大退聯學聯暫時造成一個破而不立的局面,使港大失去了學界的主導權。最理想的情況是港大退聯關注組能呼籲或說服其他院校都發動公投(有部份院校正積極籌備),然後一舉瓦解學聯,一切推倒重來。按現時情況,中大和嶺大能否啟動公投仍未可知,即使成功發動公投,以兩校同學的立場,也未必能通過退聯的公投議案。那麼即使港大學生會退聯後,以自身號召力組織新大專學界組織,又會有幾多間大學響應呢?最壞的情況是其他院校無法退聯,又沒有其他辦法組成一個新學界同盟(如有也是相當畸形),結果學界就會出現兩面旗幟:學聯和港大。始後港大則只能一校之力號召群眾或僅限港大同學,造成學界孤立,又或是邊緣化……

退聯後的困局

避免孤立或邊緣化,港大就要在退聯後,壯大自己的聲勢,增加自己的實力,最重要是它的信念和行動能否吸引學界以外的人士注意,從而提升自己的號召力。因為退聯後,假如其他院校又未能推倒學聯,港大學生會在學界內便再難尋求盟友,誓必轉為向外爭援。問題是如果港大無法爭取社會人士的認同和支持,單靠一校之力,將會大大減低港大人和港大學生會對往後社會運動的影響力,處理不善可能埋下港大半退出香港的社會運動的伏線。

如果說學聯是左膠的話,主張本土為先的港大應當是右翼。這就是港大退聯後要面對的問題:如何使港大有別於學聯?現時港大最大的賣點是走本土路線。但究竟如何做到「標旗立異」才是重點。本人相信學苑會繼續本土的論述,但行動方面是否由港大學生會擔任領導者的角色?在退聯後舉行一系列本土行動?還是在往後可能發生的社會運動中走勇武路線?這都是港大退聯後要深思的問題。

學苑在本土論述的貢獻已不容質疑,但化為行動卻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港大退聯後,決心走勇武路線先不說能否號召社會上的勇武人士,就連能否吸引港大同學支持也很有疑問(諮詢大會已有同學問及港大學生會內閣明峯是否會武力抗爭)。畢竟接受本土論述的人不一定會接受勇武路線。相反,港大若走「言論激進、行動怯懦」的路線,成為講就兇狠的鍵盤戰士,也很可能內外交困,引起反噬。本人有這憂慮是感覺到是次支持港大退聯的主要有三類人:
   
1) 制度派:認為學聯組織不透明的;
2) 懲罰派:不滿學聯於雨傘革命決策的;
3) 求變派:期望港大另立旗幟幹一番大事的。

制度派的取態顯而易見,但現時懲罰派和求變派對本土、勇武的取態卻不太清晰,他們可以是(1) 不勇武求變、(2) 勇武求變、(3)沒意見純粹想睇學聯仆街。學苑之前雖有做問卷調查,主要針對同學同學聯的認識和意見,結果大部份受訪同學都說「學聯不代表我」。但雨傘革命後,同學確實的政治理念卻不太清楚。     
  
提前的政治路線的對決

退聯後,港大學生會就是要讓港大同學,甚至香港人明明白白決定是左還是右,是勇武還是和理非,不能再躲在學聯背後了。本人認為這就是現時港大退聯最大的憂慮。在學聯光環仍未破滅,本土勢力羽翼未豐之際就要作政治路線的對決,是思慮不周的。自港大旗出現龍和道、學苑被689批評後,港大已爭取到不少本土派的支持,也令香港人刮目相看,本土論述也得到廣範注意和討論,但始終未累積成一股主流勢力。
  
所以,港大現時另立旗幟就是要作路線的對決。
  
我們放棄了利用學聯作箭杷,在龍和道高舉港大旗幟的靈活,改為當當正正帶領運動,身先士卒,這種做法是好是壞,尚未可知。但下一次發生大規模社會運動,將會是港大和學聯一決高下之時。本人擔心的就是一決高下之時,假若學聯於雨傘革命一戰贏得的名聲猶在,和理非死硬派仍未徹底掏空,港大若跟著走中間偏左、甚或溫和本土派的路線都注定不會有運行的。但走激進本土就是將整個港大學生會的名聲押上去了,先不論到時能否號召群眾,單單是面對校內同學評論或疑問就很可能已經耗盡心力,這就是本人所說退聯的決定有可能成為港大的催命符。

如果港大學生會明峯在退聯後想發揮發最大的政治作用,又不想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還是應做一次問卷調查,看清楚港大的同學在認同本土理念的前提下,會接受什麼程度的實際行動。

本人期望的是港大學生會在退聯後,應放更多資源和時間去聆聽港大同學的意見,貫徹為港大同學發聲,多關注社會的議題。這樣才是退聯後,將學界勢力化整為零而又不削弱學生力量的方法。

港大退聯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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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個純 for friend 既post俾人cap 圖做文章,我就再係public status詳細講多一次。再次重申不代表學聯立場,只屬個人意見:

整個港大公投前至公投期間,我都避免表達自己意見,避免落人話柄借題發揮話影響院校內政。到最後投票接近完結,大局已定,未開始點票時,就決定吐出個人感受,表達對今次公投既強烈不滿。

關注組由一開始要求退聯,就劍指學聯秘書處獨大、共識制等,削弱院校自主,因此要求退聯。論架構,係常委多票過秘書處,論決策學聯從來不是投票,不是小數服從多數,而係要冇院校反對下既共識制,連最小數既意見都兼顧既決策機制,院校自主高於學聯行動。論選舉,批評學聯秘書處及中央係小圈子選舉,要求民選秘書處成員,又係同爭取院校自主矛盾,到時權歸學生,不是學生會,學生會的自主真係唔知放邊。學聯認真澄清解說,道理已很明白,標籤仍然依舊。秘書處參選人以前係常委都可以話係退聯原因,係咪做過學聯常委就唔可以參選?這又是什麼理由?港大學生會及其他任何一間院校,在學聯內外,都係獨立自主。

再者,現行機制有修章委員會可以修改會章,要質疑學聯架構,卻全無從制度內提出,立即要求公投,令人質疑退聯人係真係想改革學聯,定係單純借此搞退聯。以我所知,學聯在港大啟動公投後,即制作傳單解釋學聯架構,有常委落港大一同派傳單,卻被抹黑指學聯出動50人既老鬼干預公投自決,完全不予學聯解釋的機會。我見到學聯接受批評和建議,提出改革修章,但相反關注組就批評學聯等同叫人「袋住先」,同政府冇分別,完全無視學聯解決問題的誠意,完全係歪理連連。期時,網上既攻擊手段簡直係卑劣,用咁既方式去搞退聯完全係不能接受 (所指的 「垃x圾」 係搞campaign既人,唔係支持退聯既人),見到學聯人咁努力去做更加令我極為難過同憤怒。

我從來都冇話過支持退聯既人就係熱狗。而公投係公平合規既話,就絕對予以尊重同接受結果,學聯自然要重新檢視運作同方向,呢d野我冇身份唔岩講太多。有人話我侮辱港大學生,如果同學係有思考過而投票,自然就合理同值得尊重,不管係投支持定反對。否則,就如投票機器,咁樣絕對唔係一個合格既公民 (所謂 「尋腦」的意思)。

退聯,個人認為係傷害學界團結,雖然只能尊重,但希望日後港大能夠繼續堅持走學運的路,好好定義何謂「獨立自主」,別浪費所有支持同反對退聯人既期望。而中共一直都對學界虎視眈眈,要收復學界這一中共的失地,實在不能掉人輕心。因此,退聯結果一出,我直接擔心的就係學界的統戰工作會直接受惠。我不認為這擔心不合理,相反,有人卻批評「共產黨最開心」言論虛偽、雙重標準。任何爭取香港民主的工作,必然會受到中共阻撓打壓,我不理解爭取民主的人,為何不接受其他人從這一角度來思考問題和解決辦法,一來就套「左膠」的帽子,就話刻板。民主不是追求潮流,我只會當共產黨是民主敵人,想多一步中共下一步會點行,而且我從來沒有說過支持退聯的人就是鬼,就是中共打手,我只是在說出我的猜想「我係王耀瑩就開返十支八支紅酒興祝,唔駛出手就大豐收」、我的擔憂。

最後,題外話:批評的人指中國有冇民主,關香港乜事,因此不應考慮共產黨的因素。我不認為香港可以做到什麼事能直接令中國有民主,但不民主的中國就是令香港民主寸步難行的重要元兇,絕對關香港事。香港要做的,就是盡力做好自身的份內事,爭取香港民主民生,堅守及推動民主自由平等的核心價值。

收買人心,學位變政治授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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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是大學校監,因為港督是大學校監。

港督係大學校監,即政府重視大學、重視教育、重現人才,大學是文明教養的象徵,等如港督重視文明教養,亦重視大學裡的人,大有天下賢士盡歸明主之含義。

港督將自己的決定權交由授權機制來行使,視自己為rubber stamp,因為大學本應獨立自主。有權而不用是管治的崇高境界,好處是會孕育培養出一套優厚的傳統做法,大家都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港督授權人,不是真的有權,既無真權,就無權可濫,職位不過是一種榮譽和源自公權力對自己的尊重和信任,自己若有閃失,隨時便要離開,因此事事必須公正嚴明,大學的獨立自主優厚傳統,便隨時間建立完善起來 。

但大學裏頭,從來沒有人認為港督做校監有乜唔妥,連董建華和曾蔭權做特首時,都無人覺得唔妥,為什麽換著689就被人問點解?

英國人管治香港,視校監呢個位係虛位,港督根本唔會理大學,大學亦都唔理港督,基本上就是每年出席頒授學位儀式。雖然學位証書是由港督以校監身分簽字,但很難想像港督會反對大學所薦而拒絕簽發証書給某畢業生,但689的行徑,就似乎有意改變這種制度,將頒授學位變成自己政治工具的一部分,以學位來收買人心和懲治異己者,頒授學位變成了另一個的政治授勳。

道術將為天下裂?—— 論港大學生會退出學聯所帶來之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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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學生會退出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學聯),在社運界及網絡上掀起一場又一場的罵戰,令人無奈。不少人視這次退聯事件為本土派挑戰傳統社運界,雙方互相指責對方抹黑、罔顧事實。而有趣者,乃大家都認為對方之行為會助長共產黨之威風。老實說,本人以為,退聯乃政治姿態多於有實質效果。但姿態背後的動力和訴求,不容忽視。本人畢業於中文大學,也是某社運組織之成員,因此要完全持平公正評論此事,實屬不可能。然而,假若我等稍稍冷靜一下,嘗試抽離自己所屬組織、聯繫,及既得利益,總能客觀一點看待事件。本文有點像考通識,「各打五十大板」,重點不在批評,而在引發雙方反思。

代議民主失效,缺乏「政黨輪替」

先談一下個人經驗。老實而言,剛進大學時,對學生會及學聯之印象實在頗差: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方懂得甚麼是民主。又英雄主義,喜歡出風頭。而且非常左,把世上所有的規則、紀律、限制,均視為資本主義、精英主義和家長制的產物。(本人那時想:難道要把世界上所有規矩都廢掉,方叫做解放、自由?)學生會幹事會及學生報根本全部是自己人,外人無法進入其圈子。後來多讀了書,視野擴闊了一點,自己的意識形態也走向中間偏左,也變得「激」了一點,因此覺得學生會越來越「順眼」,甚至越來越支持。

又有一次,學生會帶頭反對某書院引入Starbucks,引起爭論。有人批評學生會干預書院自主、無視民意。本人有一位不太理會政治的朋友討論學生會的代表性(representativeness)問題,批評「學生會不代表我」。那時本人的回應是:學生會乃透過大家認可之民主機制當選,候選內閣早就派發政綱解釋理念,不能因為一次事件就高呼「學生會不代表我」。假若你有其他意見,可以自己組織候選內閣參選,不能輸打贏要。

以上是本人曾經的想法,以及一位朋友的意見。回想起來,有如此想法的中大學生,其實有多少?老實說,肯定不少,只是他們都不出聲,對校園政治冷感。這種冷感,或有是來自香港社會整體的氣氛,但相信也來自對中大學生會本身的冷漠。為何會這樣?

本人回應那位朋友時,乃以代議政制的立場出發,而前提是任何人都可以組閣參選,公平競爭。但這是否事實?制度上而言屬實,但實然上(de facto)並非如此。由本人進中大到現在,中大學生會所有當選內閣,政治理念基本上一致,都是偏向左翼的社會民主主義。但信奉此政治理念者,在中大裡真的是大多數?本人無實質數據,不敢妄斷,但可以肯定,不滿學生會偏左立場者大有人在。事實上,中大學生會的「傾莊」制度,確實令政治意識形態及理念與左翼相異者卻步。雖則按選舉規章,參與「傾莊」並非參選的法定要求,但某候選內閣參與「傾莊」,能得到現莊及一班「老鬼」的提點和資訊等,難免比不參與「傾莊」者處於更有利的位置。因此嚴格且實然而言,學生會選舉並非公平競爭,並非level playing field。

久而久之,學生會變成了「自己人」的遊戲,每次出選及獲選出者,都是上莊的「嫡傳」內閣。雖則年年有新內閣,但其實從來無「政黨輪替」,一般的中大學生看在眼裡,自然而然會視學生會選舉及其工作為「圍內人」圍爐取暖,事不關己,何用留心?學生會中人不少都是讀政治的,應該明白假若人民選來選去都是理念相近的人(例如在美國,選共和黨又是親財團,選民主黨又是親財團),自然不會再選。結果只有兩個:政治冷感,或激進抬頭。

民主與領導的內在矛盾

另外就是脫離群眾的問題。中大的學生會,屬於理念至上形內閣,理念先行。當在合法選舉中當選,法理上確實是等於自己的政綱及理念得到人民授權(mandate)。有了授權,自然更有使命感,希望帶領同學爭取,把理念貫徹始終。這當然是正確的,也是正常的。但問題是,即使大部分同學真的踴躍參與選舉(而這不是事實),是否代表他們必然覺得無論學生會往後做任何決定,都代表自己呢?明顯不是。學生會有左翼的使命感,是好事,但這種使命感,很多時確實令內閣成員無法冷靜下來,以為自己看得比一般同學更通透、更能看清大局、更能明白事實真相。或許這未必完全是事實,但確是不少同學對學生會的觀感(perception)。而在政治裡,觀感往往比事實有更大威力。不少同學認為學生會常常擺出拯救世界的高姿態,以為自己永遠是對的,便會產生厭惡之感。學生會內閣假若不察覺此問題,繼續既有的行事方式和態度,結果便與人民(同學)越走越遠,天各一方。反Starbucks一役,正正體現了這問題。中大學生會大力批評該書院學生會宣傳不足、資料錯誤,要求再宣傳後公投解決。結果公投顯示,大部分該書院的同學仍然支持引入Starbucks。(利申:本人極力反對把Starbucks引入校園。)

Starbucks事件,正正顯出了民主和政治領導(leadership)的內在矛盾。假若我等真的信奉民主,就不應該反對Starbucks入校,皆因這是民意。Starbucks可能剝削咖啡農、搞「漂綠」(greenwash)的形象工程,但假若同學即使知道這些事,仍然要飲Starbucks,則學生會何來反對理由?但問題又來了,假若凡事都只顧民意行事,又何需選學生會?任何決定都舉辦一次公投,不就可以了嗎?這就變成公投主義、民調主義。在任何代議政制中,當選者都需要兼顧理念和民意,如何做得好,真的要看政治智慧。很可惜,過去的學生會,多數是理念第一,以教化群眾的姿態現身,結果脫離民眾。學生會推崇直接民主、商議式民主,但在所有決策中從來無實施過,反而採取諮詢式民主。結果與同學漸行漸遠,同學也無視學生會。這是中大學生會的問題,本人估計其他院校除了港大外,情況應該相近。假若有錯,請不吝指正。(下文會提及一些改善建議。)

學聯以至社運界的認受性問題

說了一大堆,與退聯有何關係呢?關係非常大,因為以上所提及的所有問題,基本上都在學聯出現。而學聯比院校學生會的問題更大,因為其與群眾——學生——的距離更遠,多隔一重。學聯主要職位多由院校學生會代表或前學生會內閣成員擔任,但假若院校學生會本身的認受性已經不高,則學聯的認受性可以有多高呢?大家不難理解。本人敢說,在雨傘革命前,學聯在不少同學心目中的地位,其實很低。學生會已經給人感覺是「自己人」話事,遠在天邊的學聯,更加似是「自己人」「玩晒」。假若不是因為雨傘革命,相信不少同學根本不清楚學聯的工作,甚至不知道其存在。無競爭、無衝擊、無新思維,又豈會獲得人民支持?

「自己人圍內玩」的問題,甚至延伸至整個社運界(social movement industry)。香港的社運界整體而言,都是偏向左翼,各組織的意識形態及理念不會相差太遠(不計政黨)。例如問是否支持全民退休保障,相信所有的社運組織都會說支持。此現狀之原因,就是「塘水滾塘魚」。首先,社運界的晉升階梯頗明顯,你是學生會,跟著就會上學聯,然後就是加入民陣或其參與組織。結果來來去去都是同一班人。大家通常互相認識,甚至一人同時屬於多個組織,每次遊行大家都能認出對方。這有好處,就是各組織的聯繫比較緊密,容易互相協調。但問題就在於脫離群眾。如果要究其根源,或許可以歸因於香港人從前以來的政治冷感,會參與政治者,總是少數,結果慢慢形成一個社運圈、社運界,圈內有自己的潛規則、儀式(rituals)和行事方式,令圈外人難以進入,或因反感而拒絕進入。漸漸就出現了一個惡性循環,直至今天。

右翼政治興起

由於社運界長久以來都是偏向左翼思想,因此右翼人士從來都無法在社會運動中表達意見。加上社運界多是以爭取民主為目標,既是左翼又是民主派,因此右翼意識很多時只能在建制派中表達出來。結果右翼與建制掛了勾,反對全民退休保障就變了保皇。這種民間右翼的鬱悶,由陳雲打開缺口。陳雲發表《城邦論》,慢慢形成一套右翼的本土論述(discourse),且非常貼近民眾生活,因而聲勢浩大。所謂的「本土派」,慢慢衍生出多個流派,包括「城邦派」、「溫和本土派」、「熱血派」等,衝擊傳統社運界。右翼不再保皇,甚至反過來批判民主派不力。

正如上述,本土派的威力在於貼近民眾,關注即時民生。例如水貨客、新移民、自由行、「雙非」等。本土派能以最貼近民眾感情的方式表達立場,例如批評新移民為「蝗蟲」搶資源、大陸客無理傲慢等等。你可以稱之為現實政治,也可稱之為民粹主義(populism)。但問題在於,民粹背後,乃民眾確實每天需要應付此等問題,而傳統左翼社運組織卻無法提供令他們滿意的回應。

本土派也不是只有現實、民粹一面,也有認真的內容。例如保衛香港文化、反對「普教中」、反對使用簡化字(本人自問在這方面也很本土)。這種文化本土主義與急切民生問題合流而促成族群政治。另外又加上對傳統社運的批判,提出「勇武抗爭」的概念,斥責社運界多年以來墨守成規、積弱無突破。結果這套「現實(極端一點是民粹)+ 文化本土注意 + 勇武」三部曲的論述,成為傳統社運派以外一個清晰可見的alternative。此alternative對爭取民主的實效有多大、論述有多完整,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有人buy、在於在悶局中帶進新思想。

本土派對傳統社運界之敵意很強烈,開始用非常激烈的言辭批評之,當中有些人甚至使用抹黑、造謠、人格謀殺等手段,攻擊政敵。而倒過來,傳統社運界某些人也有來有往,以同樣手段反擊。(請留意,本人非常強調是「某些人」)結果造成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之狀態。

而事實上,兩派的光譜都很廣,有人用骯髒手段,也有人堅持原則、拒絕抹黑。但最深入民心的,往往是罵戰。其實本土派中,有些人可能很重視保衛香港文化,但不同意罵新移民為「蝗蟲」;同樣在傳統社運界中,也可能有人支持公民提名,同意要保衛粵語,但反對全民退休保障。但圈子形成了,加上網絡媒體、社交網站等往往令人輕狂,大家都抱持黨同伐異、非我族類的心態,根本容不下較為理性之對話。而且大家開名批評,開啟人身攻擊的循環,慢慢升級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僵局。本土派某些人與左翼社運界某些人,又互相斥責對方是共產黨的幫兇。結果只有「左膠」與「本土派」之惡鬥,而無「左翼」與「右翼」之對話。參與這種鬥爭的熱情,有時比抗擊梁振英集團及其建制黨羽之熱情更為強烈。

這是大家都應該反思的時候

退聯一事,確實是廣義的本土派(強調「廣義」)對傳統社運界的挑戰。學聯的同學似乎錯估了本土派論述的威力。確實,退聯關注組的朋友所提供的資訊,可能不全面,甚或可能有意簡化,因此學聯會覺得他們不盡不實。但政治campaign從來無完全的真相,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現實。學聯以及社運界某些朋友,一開始便視退聯關注組為「紅底」「搞事」,已經是錯判形勢。後來即使發覺問題嚴重,嘗試宣傳解釋,也無補於事。你可能無法同意本土派的論述,但不應該忽略實在有不少同學走向了本土派一方。這不單只是學聯的問題,也是整個社運界的問題。有朋友可能痛恨陳雲,認為他是瘋子,但不能因此無視其論述確實對不少人(而且是年輕人)而言,非常吸引。本人身邊有不少朋友,雖則常嘲笑「國師」「無食藥」,但卻非常同意「左膠」之說,在新移民、水貨客等立場上,也偏向支持激烈行為(即使自己不參與其中),而他們都曾參與佔領金鐘或旺角。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可惜左翼社運朋友始終無法應對(或正視)新趨勢。

所謂應對新形勢,不是要放棄自己的左翼信念,然後投靠本土派,而是嘗試從左翼的理念出發,提出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方案。除此以外,就是需要放下身段,不要無意中把自己置於道德高位,嘗試多些以同行者的姿態與其他人溝通。你有真理,不等如別人就絕無一點真理。左翼的朋友或許不會視陳雲、熱血為同路人,皆因他等經常攻擊自身,但即使如此,也應該要認清有些處於中間派而偏向本土的朋友,他們可以是同路人,無需要把他們都打成為敵人。而本土派者,其實也可以嘗試少一點嘲諷,多一點交談,或許更有建樹。你會說:社運界的人不是也常常嘲諷建制派嗎?為何別人就不能嘲笑他們?那要視乎你們當社運界的朋友是徹底的敵人,還是可以在某些議題上合作的人。

查實只要看深入一點,本土派及傳統社運界在某些議題的分歧,並非真有天壤之別。以上水的水貨客肆虐問題為例。相信不論是本土民主前線,抑或社會民主連線,都反對上水的大陸水貨客影響民生。例如網上新晉創意媒體「一字馬」,曾製作影片《流行上水》,獲得各界人士廣傳。至於自由行問題,基本上所有社運人士或本土派,都認為要減少自由行名額(甚至取消之),甚至大家都以金鋪、表舖趕絕小商舖為理據。又例如對「泛民」尤其民主黨的態度,其實不少社運朋友都對民主黨感到厭惡,與本土派分別不大。大家的分歧,很多時都在手段之上。例如是否要衝擊自由行旅客、是否要大喊「蝗蟲」、是否要玩「唱紅打黑」等。不能否認,近來每星期日的衝擊商場行動,確實得到媒體關注,政府難以坐視。既然大家的立場分歧不大,為何不可以合作一下?即使不合作,是否也可以各有各做,向同一目標進發?

港大學生會退聯後,社民連成員曾浚瑛怒轟港大學生會會長梁麗幗「在退聯事件沒有盡其責任,而且留在網絡淪為鍵盤戰士,此人在重大事件沒有立場欲在學聯與本土陣容中左右逢源,此作風取態盡顯投機政客之所為。在這黑白分明的時代,不容有此投機者作領袖。」不少社運界朋友也以「中共最開心」作為回應。本人以為,與其如此回應,倒不如深思一下究竟出了甚麼問題。梁麗幗身為港大學生會會長,在退聯一事上無表達清晰立場,確是失職,但指責其在「學聯與本土陣容中左右逢源」、是「投機政客」,又是否合適?本土派與左翼社運,是否真的「黑白分明」?曾浚瑛似乎已經視學聯與「本土陣容」的衝突為「敵我矛盾」,這又是否事實的全部?或許有一些本土派真的以打擊學聯為己任,或許客觀上中共可能真的得益,但那投了贊成票的二千五百二十二人,難道都是為了要學聯死、要幫中共?難道不是對學聯的抗議嗎?他們屬於「黑」,還是「白」?有朋友認為此為民粹的勝利。這確有些道理。確實,整個退聯campaign的民粹味道頗為濃烈,但本人以為,學聯更應該藉此機會檢討自身不足,了解一下為何同學對自己的不滿會如此強烈。民粹主義者可以挑動民眾,但前提是民眾確實有怨氣、有不滿。民主與民粹,很多時只是一線之差。假若要求所有投票的朋友都是完全徹底well-informed,就等於所有要求參與雨傘革命的人都能清楚講出何為民主、何為公民提名、真普聯之方案為何物等,方有資格佔領,這實不公道。

查實反對派陣營出現路線之爭、互相攻訐、勢不兩立,甚至發展成私鬥,歷史常有。例如主和平抗爭的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就曾遭主武力抗爭的Malcom X痛批,指責其是逆來順受的Uncle Tom。再看遠一點,晚清之時,立憲派的康有為與革命派的孫文,可真是水火不容。孫曾狠批康及其徒弟梁啟超鼓吹保皇乃「甘為萬劫不復之奴隸」。而近年則有信箋曝光,顯示康曾密謀刺殺孫。今日傳統社運朋友與本土派之爭,相信未發展至要刺殺對方之地步。

現今參與政治的朋友,不論是社運派,抑或本土派(,以及本人),都應該撫心自問,究竟自己有多相信民主、究竟自己有多相信人民的智慧、究竟信奉的是甚麼類型的民主。有人指出,爭取民主的組織,內部首先應該要民主,方能有道德號召力。但事實上,在威權體制下,假若民間組織太民主,就有被滲透、被瓦解的危機。兩者之間如何拿捏,也是現在所有社運組織需要重新思考的問題。本文或許也會被狠批為「左右逢源」、「投機」,也必會惹來很多批判。批判不緊要,而且是必須的,但希望各位朋友,不論立場,都能藉退聯一事反躬自省一下、沉澱一下,好能將來走更遠的路。

附註
為了減少誤讀,本人即管把本文重點總結如下:

  • 一) 同學對學生會及學聯之不滿其來有自,當中涉及實際操作問題,也涉及觀感(perception)問題;
  • 二) 社運界需要認清自身的不足,例如「塘水滾塘魚」的習慣,令外人不欲參與;
  • 三) 本土派和左翼的光譜均很闊,無謂只聚焦於某一、兩人身上,大家在某些議題上之基本立場可以很相近;
  • 四) 本土派論述在不少人心中佔一席位,這是事實;
  • 五) 減少冷嘲熱諷、減少抹黑,相信更有建樹;
  • 六) 要慎防民粹,但也要接納民主選舉所得出之結果;
  • 七) 要重新思考民間組織內在的民主體制及領導問題。

港大學生會退聯結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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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學生會退出學聯公投今有結果,贊成票為2522票,反對為2278票,棄權為1293票,通過退聯。

本土派勢力大增?

這個結果究竟有甚麼政治含意?是次退聯由支持本土派的學生所倡議,有人認為這顯示了本土派勢力大增,但我認為並非如此簡單。

事實上,無論在學運或社運上,本土派向來都是少數中之少數:就學運而言,雨傘運動大部份學生都會跟隨學聯領導,其中數以萬計,相反由本土派(或勇武派)領導的衝出龍和道或衝擊立法會行動,都不過是二、三百人;再看近日的社會運動,民陣在2月1日舉辦的遊行有約有一萬人參與 [1],而2月8日由本土派發起的「光復屯門」行動都不過是四百人 [2]。由此可見,本土派支持者與非本土派支持者數目比例應有很大差距,至少有一比十。如今,支持港大退聯的學生有2522人,反對2278人,相差只有一成。可以肯定,這2522人中有大部份都不是本土派的支持者。

另外,港大學生的政治參與程度一向偏低,翻查資料,2010至2014年各投票率分別為23.3%、7.6%、26.0%、20.0%(補選),及18.4% [3]。但今次投票率竟飆升至39%,平均多出了一倍!更有半數是首投族,由於本土派的路線比較激進,能夠吸納的對象一般是政治參與程度較積極的人,向來不投票而突然轉向支持走激進路線的人不多。故此,本土派支持者在這批首投族佔的比例應是少數。

投贊成票的首投族組成部份

那麼,這批首投族由甚麼人組成?基於以上的推斷,他們只有少部份是本土派支持者,另外少部份是反對退聯的學生,餘下投贊成票主要由兩群人組成:

一群是受本土派大力宣傳影響而關心退聯事件的人,他們意識到學聯在決策上或操作上出現問題,無論那些「問題」是否有被扭曲跨大之嫌,總之這群學生認為退聯是個好選擇,但他們並非本土派支持者。

另一群是源於第三方勢力,這勢力既不屬於學聯派也不屬於本土派,他們動員一群不熱衷於政治的學生投票,將票倒落支持退聯的一方,目的是要瓦解學聯在社運上的影響力。而這第三方勢力就是中共,縱然「退聯關注組」在他們的聲明裡指中共種票是子虛烏有 [4],但其實是自欺欺人、沒有認清大局。在整場雨傘運動裡,學聯擔當了最重要的領導角色,其重要性比佔中三子或學民思潮有過之而無不及,學聯當然是中共的打擊對象,如今港大學生會掀起退聯風波,精於權鬥的中共又怎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共產黨不是傻的。

為甚麼叶璐珊沒有當選?

有人質疑:如果中共有動員學生倒票,為甚麼叶璐珊沒有當選?其實這個不難解釋,因為中共的滲透票數並非壓倒性的,正如我剛才指出,有一群學生純粹認為退聯是個好選擇,這群學生不支持本土派,也不受制於中共,所以他們沒有投票給叶璐珊,這群人的票、加上中共動員的票、再加上本土派的票,組合起來才成為多數。而事實上,叶璐珊當選反而對中共不利,叶璐珊自認曾加入共青團,姑勿論她現在是否還有中共背境,她染紅了的形象已沒法洗脫,近日更不斷被人圍攻,她當選了只會給人話柄,人們只會把矛頭直指共產黨。故此港大退聯而叶璐珊落選可謂雙得益彰,對中共是最理想的博弈結果,事後中共也可全身而退,任由支持退聯和反對退聯的雙方社運人士互相攻擊。

成功退聯的政治含意

當然,「有第三方介入」並不能作為開脫的理由,學聯在決策上出現問題是不爭事實,就算沒有共產黨介入,1293張棄權票(佔總體票數的兩成)已顯示一般學生對學聯的不信任程度。故學聯必須進行改革,加強透明度、拉近與學生的距離。

因著學聯與學生確實存在很大距離,以致本土派有機可乘,縱然本土派在學界佔的比例不多,但憑著他們強勁的宣傳攻勢,最終成功引導那些過往不熱衷於政治的學生支持退聯。

今次成功退聯代表本土派勝利嗎?這要視乎如何定義「勝利」了,從本土派要打擊學聯的短期目標來看,他們的確是勝利了;但從他們自身的發展來看,現階段宣告勝利還是來得太早,原因是次投票結果只反映支持退聯的人數,並不反映支持本土派的人數。黎則奮即認為,是次投票結果說明共産黨趁機策反成功,本土派此舉以為能讓港大學生會獨立自主,但其實是白忙一場,最終為他人作嫁,是愚蠢行為 [5]。

對中共來說,這個結果無疑是他們所樂見的。至於中共下一步會否掌控港大學生會,我認為可能性較少,始終共青團學生在港大是少數,他們絕大部份是大陸學生,而大陸學生只佔港大學生人數的兩成。因此,共產黨勢力要入主港大學生會絕非易事。

社會上所有的大型抗爭都必須有組織領導,雨傘運動得以持續八十多天,學聯擔當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如今學聯失去港大,尤如失去一臂,其號召力也大減。看來,香港人要再發動一次大型社會運動將更加困難。

[1] 壹週Plus:〈警方嚴陣應付民陣大遊行〉

[2] 太陽報:〈屯門反水客 警民商場混戰〉

[3] 立場新聞:〈港大學生會退聯公投通過〉

[4] 852郵報:〈港大學生會退出學聯關注組聲明〉

[5] 獨立媒體:〈港大學生會再度染紅指日可待〉

【漫畫】港大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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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退出學聯公投早前獲得通過,其餘多間院校亦醞釀退聯公投。一時間,這個在雨傘運動中擔任領導角色的老牌學生組織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公投結果理應尊重,部分學生對學聯的不滿亦可以理解,但面對當前難以預測的政局,失去一個能團結學界力量,也對公眾具號召力的平台,絕非好事。還望各大院校學生會堅守價值,抗爭到底。

原圖:土炮一號

大學教育 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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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英有沒有干預港大副校長的人事任命,整整一星期過去,疑雲未清,又爆出以校監身分刪除港大榮譽學位推薦名單的醜聞。有人說,迄今為止,「吹哨者」都是以消息人士身分爆料,還沒有開名,也沒有確鑿的「硬證據」,因此可視為沒有結論的「羅生門」,對梁振英的殺傷力有限。過了農曆新年,事情就會淡化,以香港人的那副德性,再過一兩星期,有心人刻意製造一些事端,就會把這宗事件蓋過,跟以往連串醜聞一樣,任憑風浪起,梁振英仍然能夠穩坐釣魚船。

把事件形容為「羅生門」,是刻意將問題的嚴重性模糊化。若真的是子虛烏有,梁振英和他身邊的重臣,大可斬釘截鐵否認。但無論是發表聲明,還是面對記者,文不對題,言不及義,答非所問,閃閃縮縮,顧左右而言他,所謂否認,全都是技術性。以梁振英把「語言偽術」玩得出神入化的超凡伎倆,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心智正常的人,不會如此這般的回應,事情距離真相大白,只有一步之遙。

中央政策組全職顧問高靜芝,全權負責對所有重要諮詢組織成員作政治審查,還是她最為坦白,承認曾經在「茶餘飯後」跟人討論陳文敏和港大副校長人選,但對象是誰,已經忘記。這種情節,漏洞百出,不需花太多腦汁就明白箇中玄機,相信高女士真的沒有說謊的習慣。

梁特首另一位重臣張志剛再三強調對港大副校長的人事任命「沒有興趣」,甚至連港大校務委員也沒有名單。張先生貴為負責撥款的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成員,有傳言可能會晉升為主席,連港大校委會成員誰跟誰也不清楚,很難說得過去。張先生前兩天還在報紙撰文,長篇大論談到陳文敏和港大副校長,現又突然說沒有興趣,可能是貴人事忙,故意失憶,又或選擇性忘記。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梁班子充斥着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港大同學水浸眼眉不自知

上有好者,下有甚焉,最關鍵的是梁振英本人。傳媒報道有政府人員致電港大校務委員,要求否決物色委員會一致推薦陳文敏任副校長的建議。特首辦隨即發表聲明:特首及特區政府沒有干預港大副校長的遴選工作,對失實報道深表遺憾。

人家指你「致電」,你回應說沒有干預。「干預」的定義人人可以不同,打個電話,可以是查詢,可以是提點,可以是討論,也可以是警告或恐嚇,可以說統統都不算「干預」。記者「兜口兜面」再問:「有冇致電港大校委會委員講副校長遴選事宜?」梁特首卻這樣回應:「港大不少校務委員已經向傳媒講,沒有收到政府包括我本人的任何電話。我沒有干預港大副校長的遴選工作,我尊重香港的學術自由。」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為何要答得這麼迂迴曲折,要用人家說沒收過電話,來證明自己沒有打過。這種回應,見得太多了,大家也許還記得「我冇講過我冇僭建」的梁式語言偽術,有沒有對港大副校長遴選表示過關切,梁振英心知肚明,香港人心中有數。

記者又問:「有否提出刪港大名譽博士推薦名單?」梁振英又故技重施:「我不能夠評論任何我在公職裏的個案,但我可以講,我作為行政長官和校監,我完全根據有關的大學條例去履行我的職責。」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但答案已清楚寫在牆上。

批判《學苑》、干預副校長遴選、刪除榮譽博士推薦名單,種種疑雲表明,大學自主學術自由危在旦夕,港大同學還在退出學聯和選舉內鬥不已,水浸眼眉而不自知,令人痛心得搖頭嘆息。

原文刊在明報


全面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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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陳文敏,阻截他擔任港大副校長,一直有計劃有步驟有策略地進行,跟中國大陸的政治運動,幾乎用同一個模倒出來。

輿論先行,本地黨報打頭陣,展開文革大批判:包庇佔中,搞政治,不務正業,學術水平低下,影響學院排名,總之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把你抹黑搞臭,聲名狼藉。

這只是序幕,好戲還在後頭。副校長之職,由物色委員會負責尋找人選,去年底已一致推薦陳文敏教授為學術人事及資源的副校長,按慣例,若物色委員會一致推薦,校委會沒有不通過接納之理。人選已經決定了近兩個月,但校委會卻遲遲未開會確認,甚至還未放入有關議程,單是這點,大有文章,相當可疑。

最大可能,是在這關鍵時刻,有權威人士連環發功,令有關決定一再拖延,企圖以拖待變。

梁振英的重要智囊,負責對所有重要諮詢委員會成員作政治篩選的中央政策組全職顧問高靜芝,接受記者查詢,承認曾在「茶餘飯後」跟人討論過陳文敏和港大副校長人選,但已忘記了什麼對象和場合。高女士這種說法,對「欲蓋彌彰」四個字,作出最完美而準確的示範。

傳聞滿天,被媒體點名的,還包括在不少政治事件都擔任紅棍打手的當朝重臣。被傳媒追訪,他說對港大副校長一事全沒興趣。兩天前還在報章長篇大論談及此事,兩天後就說沒有興趣,是失憶?失言還是失格?港人眼睛是雪亮,讀者自有公論。

傳媒報道,矛頭直指特首梁振英本人。特首辦隨即發表聲明:特首及特區政府沒有干預港大副校長的遴選工作,對失實報道深表遺憾。

用揭穿「語言偽術」的科技解讀,沒有「干預」,不等於沒有提醒、討論、指引、暗示、警告、恐嚇、打招呼,又或只是茶餘飯後閒談和溫馨提示……以上一切,用長官的辭典,都可定義為「沒有干預」。

傳媒一直有這種說法:「傳聞是假的,直至當事人出來否認。」前科纍纍,又否認得那麼技術性,不但未能釋疑,反而引起更多疑問。

為何要出盡九牛二虎之力,阻截陳文敏教授出任港大副校長?整個思路,不是秋後算帳那麼簡單,而是在於對高等教育意識形態的全面控制。

原文刊在明報副刊

梁粉主導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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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英政府粗暴干預港大副校長遴選工作風波未息,又爆出刪除港大名譽博士學位推薦名單的醜聞。梁振英又再使出語言偽術的看家本領,企圖蒙混過關。記者再三追問梁振英:「有冇致電港大校委會委員講副校長遴選事宜?」梁特首卻這樣回應:「港大不少校務委員已經向傳媒講,沒有收到政府包括我本人的任何電話。我沒有干預港大副校長的遴選工作,我尊重香港的學術自由。」有沒有打過電話給校務委員,不敢直接答有還是沒有,要借人家的口來說明,顯然心中有鬼。

記者又問:「有冇提出刪港大名譽博士推薦名單?」梁振英又故技重施:「我不能夠評論任何我在公職裏的個案,但我可以講,我作為行政長官和校監,我完全根據有關的大學條例去履行我的職責。」增刪名單是行政長官兼校監的權力,雖沒有直認不諱,但已經相當清楚,答案是有。

連頒授名譽博士的名單,都要管得巨細無遺,有權力就毫無顧忌地用到盡,生怕有權不用,逾期作廢,權迷心竅到這種地步,實在相當可怕。

有分析說梁振英干預港大副校長遴選,阻擊陳文敏教授更上一層樓,是要懲罰發起佔領運動的港大,對法律學院秋後算賬,要迫使校方除去佔中「匪首」戴耀廷,才會罷休。這種分析固然有其道理,但似乎流於表面,梁振英對大學教育的深謀遠慮,已經遠遠超過懲罰和算賬,而是要全方位牢牢控制香港的大學教育。

港大校務委員會主席梁智鴻年底任滿,還有若干委員也會相繼離任,取而代之的會是清一色梁粉,是意料中事。即使陳文敏教授最後能成功坐上副校長席位,但當最高權力機關校委會成員悉數由梁粉把持,以陳教授一人之力,也難以挽狂瀾於既倒,港大染紅,指日可待。

港大只是八大院校之一,要全面控制本地大學教育,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的權力掌握在誰的手裏,才是致勝關鍵。主席鄭維新剛好又是年底任滿,早前進入教資會的張志剛,盛傳將接替教資會主席一職,若成為事實,將會為香港的大學教育帶來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

佔領運動期間,左派輿論和梁振英本人,都傾力推銷「顏色革命」論、「外來勢力」論,雖然只能拿出「觀塘匯豐本票」作為證據,鬧出天大笑話,但已成功造成輿論鋪墊的效果。《學苑》的「香港民族論」,梁振英視為千載難逢的機會,在施政報告高調批判,給在他治下的香港亂局,定性為外來勢力和港獨造成的結果,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梁振英更緊跟內地極左思潮冒起的大形勢,以搞好青年工作為名,牢牢控制意識形態,先拿港大試刀,副校長人選、名譽學位名單,然後到港大校委會主席和成員,統統都要過問。再來是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主席和成員的委任,梁粉將無可避免成為主導,緊握大學撥款的動脈和咽喉,控制大學教育的任務,就完成得八八九九。若院校師生只顧份工,表現麻木,反應冷淡,梁振英就會得寸進尺,不全面控制,誓不罷休。

梁振英的倒行逆施,已激起學術界的反應,但一星期下來,師生的抗議聯署仍不足一千,可見迫在眉睫的危機感仍然不足。港大同學全副精力投入退出學聯和學生會選舉,退聯更迅速蔓延到其他大學,院校自主學術自由已經水浸眼眉,大學生還對內鬥樂此不疲,梁振英躲在暗角,笑到無法收聲。

原文刊在蘋果日報

陳文敏被阻任港大副校長 學生靜坐促校委會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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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港大校務委員會星期二(2月25日)召開會議將討論其中兩名副校長的人選問題,惟沒有包括陳文敏一職。早前有報導指早在2014年底,大學遴選委員會經全球招聘後,已一致通過推薦由陳文敏出任。而他亦是唯一推薦人選,但事隔多個月,校委會仍未將這件事放上議程。事件令人擔心校委會故意拖延,待公眾減少關注後才於校委會討論。

在會議開始前,學生會會長馮敬恩和在場近六十名同學參與靜坐抗議,又高叫:「捍衛港大自主,抗拒無形干預」,並向港大學校務委員會主席梁智鴻遞交聯署。

梁智鴻回應時表明,他將以兩個身份守護港大。「我1962年畢業,是校友、也是畢業生,我絕對支持學術自主。同時我第二個身份是校委會主席,一定會恪守學術自由和院校自主。」他又表示,港大為一百年歷史院校,所有運作有其既定章程及規條,即使有所調節亦定必跟從制度。而作為校務委員會主席,梁智鴻強調是次副校長遴選有世界性的選拔委員會向校務委員會作出推薦,他會在會上引導各成員選出最合適人選,唯因保密協議而未能公開。

有同學表示對其未正面回應是否研究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感到失望。馮敬恩指出之前港大民調被懷疑干預、梁振英特首評論學苑等一連串事件,再加上就是否委任陳文敏教授為副校長一事遲遲未有決定,不難令人覺得此並非單一事件,故校方有必要作正面回應及希望藉此喚醒公眾對大專院校學術自由的關注。

完會後,校委會主席梁智鴻指,遴選委員會已向校委會推薦「研究」及「環球事務」副校長的人選,該兩項任命亦在會上通過。對為何還未任命「學術人事和資源」副校長一職,梁再強調因保密協議限制,未能交代會議詳情。校長馬斐森教授在回應傳媒提問時強調,定必捍衛院校自主,並指行政長官梁振英沒有就是次遴選事宜致電他。馮敬恩問及會否就學生訴求加開特別會議,梁主席表示會就此再作研究。事後馮同學表示對此回應感到憤怒,認為學生訴求不被重視,會在今晚召開的大學事務委員會緊急會議中商討後續措施。

記者:Kristine Chan、關嘉茵

守護學術自由院校自主 港大師生共肩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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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乃政府統戰對象非什麼新鮮事,只是沒有人想過梁振英如此高調施壓要求不要讓敢言的陳文敏當副校。事緣在2月初,文匯報等引用教資會內部文件批評陳文敏在港大法律學院管理不善及「搞政治」。報導繼而揭發有政府人員曾直接致電校務委員會成員,要求否決遴選委員會成員一致推薦陳文敏任副校長的建議。繼打壓學苑、刪減名譽博士名單,政府再次直接干預院校自主,令師生感到威脅恐懼。昨日傍晚於校委會會議前,學生會發起靜坐要求校方交代事件,師生都擔心此事先例一開,後患無窮,令港大的自由堡壘不復再。

學生:不要政治干預

「學府決策自己做,政治任命是不能接受的!」學生 Natasha 振振有詞道。過往學生會設街站收集同學簽名時,都會見到 Natasha 的身影,熱心向同學解釋大學內部決策事宜。被問到為何會參與這次集會,就擔心最近事件令人擔心政治干預,令政權插手校務開先例。

Natasha 表示校方本身有機制一步步遴選適合人材。大學事務無需政府插手,更何況人材遴選明顯是內政。她以前亦有參與副校遴選事宜,聽取候選人政綱,擔當學生代表(每位候選人都需受3-4人的學生代表評選)。最近就是參與了另一副校Ian holiday的遴選,她感到學生意見真正被考慮。翻閱資料,遴選委員會除了校方強調的全球遴選過程,亦由專家小組謹慎評選過。她質疑:「大學既然有如此全面的評選過程,校委會又有什麼理由干預遴選委員會一致的決定?此例一開,人選以及其他事務又怎不受政治影響?」

教授:學者與學生站在同一陣線

站在學生群背後、鎂光燈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位學者默默企著支持。訪問時,他遲疑了一會是否要表明身份,原因是擔心連累學系。其實此事最恐懼的除了是陳文敏本人以外,大概就輪到一眾學者了。教授表示他極認同學生訴求,又指學生會的聲明「寫得好好」,誓要守護這個能者居之的制度,不因政治立場而拒絕任命。

他愈說愈激動,令旁邊的同學都感受到他的憤怒與無奈。他呼籲大學要企硬,「否則大學內說真相呢?有誰敢當「國王的新衣」的小孩?如果真有打壓,學者怎可安心做好開拓知識、尋求真理的工作?如此這般,大學的價值將會喪失,成了官方喉舌。」

他與 Natasha 一樣,認同遴選委員會理應充分完成其遴選工作。他強調,這一職位的任命將會影響以後的教學自由、學術自由、言論自由,亦因此受到公眾廣泛關注。他疾呼:「大學這堡壘甚至會影響社會文明興衰。一定要堅守原則!」

師生訴求:校方要具體回應

大家又對校方回應有什麼期望?Natasha 與教授都說他們希望校方不要閉門造車,盡快回應學生對公開文件的訴求及遴選程序的質疑。雖然大家都明白有保密協議,披露文件也有其限制,但教授也苦口婆心,希望有權作決定的人憑良心做事、守護大學。他警告「如果他(決策者)不堅守原則,有日我們訓醒會發現香港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香港。恪守原則是種文化,一旦放棄、社會再無人堅持,到時後悔就已經太遲了。」

特首與大學校監的前世今生:大學何以當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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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港大委員會推薦陳文敏為副校長,至教資會洩密、大公文匯批評陳文敏一事,在學界或政治界上引起巨大迴響。大家紛紛批評行政長官梁振英干預院校內部事務,究竟行政長官如何能夠干預到院校的自主及學術自由發展?其實早於殖民地時代已經賦予總督(現為行政長官)為大學校監,其權力極大如可頒授學位、名銜、榮譽學位及榮譽名銜等,而行政長官更可委任大量親信進入校董會權力核心以掌控大學人士任命,所以梁振英干預大學自主實比我們想像中更易。

特首權力無限大 院校自主難保障

校董會為一所大學的管治機構,當中的成員有權制定政策、監察及貫徹大學的宗旨,同時更有權任命大學管理層成員可見得到權力及責任極為巨大。每間大學的條例均列明「大學校監由行政長官出任」而且行政長官能夠委任一定數量人士成為各大學校董會成員,以理大為例,行政長官能夠委任九名校董會成員,佔總數近四成,大學主要持份者的教職員及學生的代表卻只佔不到兩成,假若有極大爭議性的議案於的校董會會議上通過,學生及教職員亦只能被迫就範。情況更可能如城大校董會更違反教育本意偷偷賤賣專上學院,專上學院同學無權過問,只能被迫接受轉售的結果。

校董形象插水 委任從無準則

兼任理大校董會的陳鑑林議員曾多次被揭發許多問題,於二零一二年張文光於立法會上提出「捍衛學術自由與院校自主」議案,促請政府保障學者享有不受干預和免於恐懼的學術自由。陳鑑林議員作為理工大學校董會成員,卻沒有支持該議案更投下了反對一票。更甚的是,陳鑑林跨大龍獅節所能創造就業機會、胡亂浪費公帑、欺騙市民利用兒童作勞工。擁有如此污點的人士如何能夠監察理大及帶來更好的發展?梁振英委任如此失信於公眾的人士作為理大校董,更有部分委任校董更是人大政協或梁振英親信,顯示出行政長官用人唯親,能隨時掌控大學的命脈、輕易便干預院校自主,其委任的成員更大可公然反對學術自由、院校自主。究竟行政長官根據甚麼準則委任校董會成員?為何行政長官必然成為大學校監?

殖民惡法必須廢除 學界團結爭民主

只要行政長官繼續自動為大學校監並能夠繼續操控校董會,陳文敏的事件只會繼續發生,今天是港大副校長,他朝便到我們其他院校的副校長甚至是校長,因此惡法必須廢除,由院校各持份者自行遴選。理大校長表示將會全球招聘副校長,經過雨傘運動後,相信梁振英對大專學界的操控力更會增強,院校學生會更應好好把握是次機會聯合起來向政府施壓,並商討如何增加及修改現時校董會的架構,增加其民主成份。院校自主、學術自由及校園民主化絕不是個別院校議題,若只以議題式合作,缺乏長期合作及深入討論,如何建構我們對校園民主的想像甚至是對社會的藍圖?

記張美君教授悼念追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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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是 Comp Lit Department 為張美君教授而設的悼念追思會。

整個晚上,泛起了無數想法,也驚覺人世就是這樣交織而成,代代影響,世世流傳。

看著陳清橋教授細說她當年和張美君於中大博士班的情誼,慨嘆今晚的陸佑堂或將成為他人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一剎。

忽然間,陸佑堂百年來盛載無數前人重要歷史時刻的記憶當湧眼前,劃下世代交織的時代軌跡。當然,也包括2011年李克強訪港,港大管理層如何向政權獻媚的醜態。當年818報告要求檢討港大校委會與校長為首的權力關係,至今未成,而李國章蠢蠢欲動,學術界已現更大危機。

話說回來,張教授的離世固然是The great mind has left us in a sudden,但如此一個投入人世、貢獻無數的女子,為世界創造如此多斑斕色彩的一個人,在離世之時,她的死,無容置疑也將激發同場人的奮發向上,以承Esther未竟之志,以慰Esther在天之靈。看著陳清橋、張美君、及至JASON、Gavin和在場的新生代本科生、橫跨不同年代在不同領域先後受教、共事、與Esther交往的朋友共聚一堂,一種生命互相影響的長河江水,又在今晚回湧至陸佑堂之內。

最不風光的時日,Esther撐起了Comp lit,也是她,帶來了另一個Department的高峰。沒有Esther,沒有今天的Comp Lit,也沒有Department這麼多年來為香港文化界訓練這裡多出色的人才,點滴扭轉我城時而庸俗的思維。

聚會後,聽到一個小故事,知道Esther的丈夫曾經勸一個無志理科的學生嘗試轉投Comp lit懷抱,竟意外成就另一個發光發亮的比較文學學生。有時候,人的意志總是能在時代最艱難不定的時日,洴發出一點意外的光暉。(區教授的回憶:每年中大數學系也會約見學生,會談後,更覺該位同學更適合該些直接解讀文化有關的科目,並著同學再行思索。)

想起為Esther頌讀的《少年神農》節錄。當年在半醒半睡之間讀的文章,今天看來卻是意外真實。

「我們發現,我們的心內產生出一種新的東西,那叫做回憶。在回憶我們嘗試重新創造我們的世界,但原先的那個世界已經不會再回來。」

生命總是折返回頭再向前,我們回憶過去,看見未來,結果觸發當下的行動。Esther永遠活在未來,因為她的過去,會不斷提醒過我們須要尋求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儘使我很同意洛楓的說話,「這個城市就是太多應該死去的人未死去,該活下來的人卻死了,上天是不公平的。」但Esther的自省「每個人都有他的存在意義」,又會往往提醒我們:人,是為了什麼而活?

謝謝Esther,能讓我在大學生涯中遇到這樣一個女子,是我的幸運。

男人點解唔可以撐性別平等?──「HeForShe」,Why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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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成為全第一間大學參與由聯合國轄下之聯合國婦女權能署 (UN Women) 發起之「HeForShe」計劃,意味著香港大學鼓勵男女同時支持性別平等,意義非凡。香港女性看似未受性別不平等困擾,但事實上女性的差別待遇仍是魔鬼在細節中,而關於性/別、女權的討論亦未算成熟,甚為可惜。今次我想為大家簡單介紹聯合國「HeForShe」計劃。喂,究竟香港大學究竟支持緊咩?

「HeForShe」即是「他為她」,旨在團結兩性去推動女權,希望邀請男性參與行動,為女性享有平等權利一同拼搏。(這個終究有點性別不正確,因為性別也不只有兩性嘛!)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兩性平等/平權不止是女生的事,而是以女性角度出發去挑戰社會現有的性別框框,男女都可得益。所以它也是講求社會的進步,希望藉此把社會從性別定型、物化、固有想像解放出來。

性別平等的訊息在香港其實非常混亂。「港女」、「女強人」、「老婆大人」等稱呼反映的是香港女性一般強悍的形象。導火新聞線(明天大結局!!)中的皇阿媽及方凝都似型爆兼出位,整條team女性地位非凡,但現實之中又是否如此?

形象強悍可不等於條件平等。以香港政府近年推動的「主流化」為例,政府提出把委任女性出任諮詢及法定組織成員的性別基準提升至35%,並收窄女性與男性勞動人口參與率差距。然而,香港大學透露,即使是政府資助的八所大學之中,可達到院長級別的女性就只有百份之七。而在特區政府任用女性的數字也是極低,15位司局長中只有1位女性;行政會議14位非官守成員,只有5位女性;立法會70位議員中,只有11位女性。

香港早在2001年簽訂了聯合國《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再加上本地法例《性別歧視條例》及《家庭崗位歧視條例》,又設立平等機會委員會提供調解及訟頌支援、公眾教育,本應可以充分保障女性權利,但此等情況反映,沒有政府及各機構積極推動,認真落實各政策,「平等」只是紙上談兵。

4月10日傍晚,香港大學將會舉行「HeForShe」計劃的啟動禮。大學邀請了平機會主席周一嶽醫生、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秘書長Dr Richard Armour安禮治博士。聯合國婦女權能署執行局主席努卡Ms Phumzile Mlambo-Ngcuka及資深顧問Elizabeth Nyamayaro亦會到來致辭。此計劃終究是希望推動男性以社交媒體及社區活動的方式把女權訊息擴散出去,協力消除歧視以及性暴力。但性別友善的生活及工作的條件與環境才是核心,所以更令人期待的是,香港大學在推動女權方面的實質工作啊!

註:

先要說明:本來筆者也沒有太留意性別平等、女權主義的事,但近來留意到兩單令人憤怒的新聞,於是又燃起了一腔熱血,所以如有補充與批評,請多多指教。一單是北京拒絕五位女權份子,因為她們抗議女洗手間不足而佔領女洗手間、宣傳拒絕性騷擾的訊息、積極提倡同志平權…(北京當局其實未說明她們犯了什麼事)因此被控「尋釁滋事罪」,被關進牢房每天拷問,至今已經一個月仍未有公平審判。第二個事件是香港蘋果日報報導「政府擬增女廁比例 女士盼毋需再排長龍」報導下的第二個評論,有256個讚,該網友寫道:「向男女不平等又邁進一步。」我當堂嚇一跳,然後得啖笑!正如聯合國全球親善大使艾瑪華森Emma Watson所說,支持女性有平等權利,不等於要討厭男人。同理,理解女性生理上的差別並設計相應的衛生設施,不等於我們忽略男性啊。

[1] 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出席香港工會聯合會婦女事務委員會慶祝「三‧八」國際婦女節聯歡晚會致辭http://www.info.gov.hk/gia/general/201503/08/P201503060619.htm

[2] 數據來自香港大學教育學院Dr Sarah Aiston的研究。

[3] 更詳細請看新鮮出爐新婦女協進會的報告:「派發廿年成績表 評港府欠承擔 性別平權不合格」http://hkaaf.blogspot.hk/2015/03/blog-post_16.html#more

[4] 艾瑪華森震撼人心的聯合國演講全文:「不只爭取女權,而是兩性都能自由!」
http://womany.net/read/article/5709


港大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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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鐵香港大學站開通以來,心裡幾番掙扎應否回母校看看,只因恐怕未能面對近年之變遷,亦不忍目睹母校成為旅遊景點這事實。然而,最後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去走一趟。

踏出電梯,眼前盡是陌生的新建築新環境,實在難掩失望之情。嘆息之際,赫然看見屹立在右方不遠處的「國殤之柱」。紀念八九六四的「國殤之柱」自1997年落戶於港大,一直屹立於黃克兢樓平台。現今它仍能身處同樣位置,沒有因其鄰近港鐵站出入口而被移離,實屬意料之外。話雖如此,即使現在每天路過者眾,它並未能贏得途人的目光。「國殤之柱」上一雙雙渴望民主自由的眼神、一張張被極權打壓得驚惶失措的面孔,每天望着人們走往另一方向離自己遠去,嘗盡了香港人的冷漠與無情。

走進校園,一路上都是一家大小扶老帶幼的遊人。父母親、祖父母對小孩的囑咐:「你要俾心機讀書,大個要讀香港大學呀!」,迎面傳來,聲聲入耳。可是,香港的父親母親們,你是否知道香港的教育界正在面臨嚴峻的挑戰 ?!學術自由受到了大規模的政治干預、愛國愛黨教育正無聲無息地入侵校園、學術造假正在隔河對岸虎視眈眈。究竟十多年後,香港大學會否仍然是那所你所愛戴的學院 ? 再看見那群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不禁心生內疚。前人辛苦建立得來的成果,於我這一代享受過後便逐漸流失。究竟我們要怎樣做,才能好好保護這所院校的百年基業,讓它繼續為香港世世代代作育英才 ?

最後到了中山階,探望坐在蓮花池旁的孫中山先生像。面對着大師兄,想起了他在港大的一次演説:「…… 吾曾與英國之西人朋友閒談,僉云:良好之政府並非生與俱來,須人事造成之。數百年前英國官僚多係腐敗,迨後人心一振,良好政府遂得以產出。由是吾革命之思想愈堅,深知,如中國無良好政府,辦事必不能成。…… 不明我素抱之宗旨者,且疑我為激烈派。惟吾人之宗旨,無非欲得一良好政府而已 ……」。想不到先生當年的演說,仍能如此切合香港當今之形勢。此時此刻,心生一股莫名的衝動,想替孫中山先生一雙眼蓋上布條。百年前,先生奮力把自由平等思想帶給中華民族,如今,我們卻要倒退回到人治近乎帝制的時代。先生見到了想必氣憤難平和失望至極,大概再沒有甚麼心情看下去了。然而,想真點,孫中山先生一生光明磊落,要遮羞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離去之時,心裏充滿了疑問。遊人除了遊覽校園和拍照以外,會否思考港大「明德格物」這校訓、以及國殤之柱和孫中山先生像之背後意義 ? 當中又有多少人會把這些精神意義承傳予下一代 ? 還有,國殤之柱和孫中山先生像,還可以有尊嚴地佇立在港大校園多少日子 ? 它們會否敵不過時勢,終有一天被視為禁忌而被棄置於堆填區內,甚至被換上毛澤東或鄧小平之銅像 ?

香港大學及其他大專院校、國殤之柱以及孫中山先生像的命運,現在已跟香港人的命運融為一體。香港人,請好好掌握決定自己的命運與未來。

參考資料:
國父在香港大學演講後翌日(1923.02.21)香港華字日報之記載
http://lib.hku.hk/syshk/subpages/I0175.html

圖片來源:
http://mk110.blogspot.hk/2008/12/blog-post_28.html
http://chrisleung1954.blogspot.hk/2011/11/blog-post_09.html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A6%99%E6%B8%AF%E5%A4%A7%E5%AD%B8

黃嘉輝:強制同學到中國交流是扼殺同學的自由、創意及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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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朗的一天出發 2015年4月20日訪問
馮敬恩(港大學生會會長)、黃嘉輝(學聯副秘書長)

問:馮敬恩,當晚你在高桌晚宴。
馮:我當刻是在那兒,是問答環節,我是主持。之前他亦在公開論壇提過這個一國際一中,One International One Mainland的需要,他那時沒說必要。昨天他在高校晚宴提到一定要去。他在演講時也有提及,到問答環節時,我首先問裡面的實際操作,他才說是強制性質,然後台下有同學發問,若不喜歡去會如何。

問:然後他就說若不想去就不要來港大。
馮:是。

問:他語氣如何?
馮:他當時的語氣,我理解是認真的,好像介紹政策給學生。因為他後來說他希望用這方法在教資會bid for funding。

問:「不想返內地就不要來港大」的語氣?
馮:如我剛才所說,是認真的。因為當時氣氛不是特別輕鬆,是在問答環節了解更多他的願景,所以根據我理解是認真及讓他介紹他的政策。

問:學生的反應是?
馮:台下同學譁然,立刻有同學舉手表示他完全不希望到大陸做任何experience或交流。

問:他的回應?
馮:他的回應是希望在二零二二年前全部做到。

問:七年。
馮:是。理論上對現在的同學未必有切身影響。

問:所以沒有太大意見?
馮:譁然,同學也表達意見,其實by二零二二年做到,未必有即時影響。

問:你的反應?
馮:我當時是第一次聽到是強制及不想去中國大陸是不可以讀港大,當時很驚訝,後來亦有同學問到,有港大同學被拒入境,之前有位醫科生同學入不到,他們如何。當時他說有豁免給這些同學。我當時反應是I probably need an exemption because I don’t think I can enter Mainland China。

問:你有否被拒入境?
馮:沒有,但我估計會被拒。

問:校方是否應了解為何有學生被拒入境?
馮:但他當時的回應是給豁免,沒深入了解為何同學被拒入境。

問:現行港大的交流政策是如何?
馮:這些交流政策是讓同學自己去選擇,但社會科學學院的同學有些不同。何立仁副校長之前是社科院院長,當時他推行global citizenship及social innovation,希望社科同學在畢業前做一次實習,或去不同的機構實習,或做交流,或到其他地方做服務團,希望同學有這些經驗才畢業。所以社科同學是需要有一次實習或交流或服務團。

問:不一定外國?
馮:重點是同學可以自己選擇,之前Yvonne去AI,可以自己選擇,我認識有社科同學去非洲做義工。

問:梁麗幗是去香港的AI?
馮:沒錯。

問:所以她沒離開過香港?
馮:沒錯。她可以選擇去哪兒或在本地或其他地方做實習或交流。

問:你們最大的反應?
馮:第一,強制是剝奪了同學的自由選擇。第二,如果強制同學去中國大陸,衍生過另一個討論就是香港大學是為誰而立,究竟為香港而立還是為中國而立。看他的定位似乎是覺得應該是為中國而立,所以才希望同學有這樣的經驗,我覺得是值得擔心,因為香港大學從來是面向國際的大學,同學不止取一家之長。

問:作為港大學生會會長,若港大說要強制去英國,會否沒那麼大迴響?
馮:去到另一個討論,他推出一個政策之前,有沒有得到同學的支持?有沒有廣泛、公開地諮詢同學?因你畢竟是加諸一些必修或強制性的東西在同學身上。我認為任何強制的東西,新加諸的,都必須公開討論,無論你去中國、英國、或外國等等。

問:不存在歧視?
馮:當中的問題是強制及中國的問題,就著強制的部分,不論去哪兒,強制之前必先得到同學的認同,就著中國的問題,是大學定位的問題,也必先得到同學的意見你才可以制定這些政策。

問:黃嘉輝,中大沒這些計劃?
黃:我讀中大這麼久都沒聽過要強制做交流。

問:學聯有沒有內部討論?
黃:我們有初部討論,集中在強制的問題。強制同學,不讓他們選擇地方,要求他們一定要去中國,其實是扼殺同學的自由。我理解,大專學界最需要的往往是自由的空間,讓同學自由發揮,你現在這麼做,正正是用一個很強家長主義式的想法,要求同學做A、做B,而沒有讓同學在A、B、C裡選擇,這是扼殺很多創意及想法。

問:是否第一次退聯後的港大學生會和學聯合作?
馮:之前就李國章被委任,或再早的陳文敏事件,都有和學聯的同學溝通,商討可怎麼做,所以這不是第一次。

問:今次學聯有否角色?
黃:詳細要帶回委會討論,我想其他院校學生會對與港大學生會合作是非常正面及非常願意合作,因為就算退聯,大家都是大專學界的一份子,互相守望、互相幫助,我覺得是應有之意。

問:港大學生會會做甚麼?
馮:今天下午會和何立仁副校長和學校的其他教職員開會。約了,但學生會前題是必須有校園傳媒、幹事、評議會大學事務委會員同學在場才有討論。我們定義這會面是資訊性,了解資訊,不會和校方做任何共識。在今星期會舉辦公開論壇,希望何立仁副校長能出來接受同學質詢及聽同學意見。

問:想校方回應其麼?
馮:首先,究竟這政策推行之前,現在行到哪一步?他說過了教務委員會,但我問教務委員會的同學其實有沒有過?雖然詳細情況不方便說,但據我理解是未過,甚至在院務委會會也未有充分討論。第二,你有政策,那實際操作是怎樣?是一個學期的交流,還是三日的探訪團也算?

問:但已寫在未來三年計劃?
馮:席間講法是這政策有助學校bids for funding,學額回撥的ADP也是剛提交,我想這是令人有一定聯想。後來查證是有討論過但在教務委員會沒通過。

問:本來是希望拿資助但教務委員會沒通過?
馮:沒錯。

問:但已寫咗落去?
馮:ADP是我自己看不到,因為是上一個任期的教務委員會處理,所以我看不到裡面有沒有寫,那位同學也不方便說。如果現在面對同學這麼大的反應及不滿,即使你寫了進去也必須叫停。

問:會如何形容這計劃的狀態?
馮:是霸王硬上弓的狀態,好像告訴同學,然後希望同學可以支持。

問:在高桌晚宴公佈好像有點奇怪。
馮:他自己在英國讀書,他理解high table dinner是很formal的場合。

問:是否只有港大有這問題?
黃:應該是,那新聞剛剛出,其他院校同學沒說有此情況,我讀的中大沒有這情況。

問:你希望港大有何回應?
黃:要詳細解釋整個計劃要去到哪個階段。若如此撲朔迷離的話,大家沒法討論下去。第二是港大校方必須解釋清楚為何他們認是強制是必須的,他們必須說得很清楚,純粹bid for funding無法滿足同學現在的反對聲音,他們必須有更詳細、更理念性的答案,這才是同學真正想知的東西。

問:港大校方說會諮詢及討論。
馮:是,但暫時他send了email給Prof Holliday問他會否出席學生會的公開論壇,暫時未收到回覆,希望今天的會議可以和他討論,邀請他來學生會舉辦的公開論壇。

問:今天會面是你還是校方約見?
馮:高桌晚宴後,我收到Prof Holliday的電郵,表示希望和學生會幹事商討有關事情。當時台下同學譁然,然後開始在facebook見到(聽不清楚),所以他send email給我。

問:強制交流對學生是否可行?
馮:我認同有負擔,若攞Mainland experience的形式是強制去一個學期的交流,絕對有負擔。另一方面,所謂交流是學生去了,另一個地方有學生來港大,這才是交流,所以如果他推行這政策,港大會長期有一大部份學生不在campus裡面,而多了很多其他來exchange的同學。

問:是你們估計還是校方的計劃?
馮:本身交流的性質是一個港大學生去了,另一間大學的學生來。

問:也不一定的。
馮:如果形式是一定要去一學期的,會有這形式出現,如果形式是去三日的服務團或三日的考察都OK就不能這樣說,但是重點是現在我們不知他想點。

問:現在若同學在交流有負擔,校方會否資助?
馮:會有獎學金資助同學去交流。要符合相關要求。舉例,讀中文教育的同學,二年級時有兩個月要去北京學習普通話,學校有資助這些同學,我理解,同學花五千多元去兩個月交流,不計生活費。學校有資助。

問:你不反對?
馮:這個純粹是學術交流,及學科有此需要。舉例,醫科生要去香港大學深圳醫院做交流或做實習,我自己覺得說不過去,明明是香港的水平較高。

問:電話有二零一一年港大學生會社會科學院學生會主席陳栢康。你們社科院有強制交流?
陳:我們那時有強制交流,我們需要參加這計劃才可畢業。這計劃分兩部份,世界公民計劃,及本地計劃,參加本地計劃才可畢業。

問:有資助?
陳:部份學生有資助。

問:學生反應?
陳:那兒我們入學時知道一定要參加這兩個計劃才可畢業,我們對於global citizenship,有些同學是因為這計劃才修讀社會科學學系,主要原因是海外交流或海外暑期實習給我們參加。但學生進來發覺和原來想像不一樣。同學覺得參加計劃,沒有了個暑假,打擾了本身的計劃,及,費用,大學有資助,但未能覆蓋所有學生,有些學生始終沒資助,他們被迫選擇費用較平的國家,中國或亞太區地方。

問:地點任選?
陳:是。我們學院多和歐美學校接觸多於內地學校。

問:校方會否全數資助?
陳:當時是無論如何一定要離開一次香港才能畢業。費用有問題可向學校尋求資助,但是否全數資助還需經過審批才做到。

問:可選擇去數個地方?
陳:大部份同學選擇一個地方,因沒有太多時間,同學的比態是體驗過世界公民的計劃就已經覺得足夠。

問:現在全港大強制交流,你的想法?
陳:我覺得分兩部份。第一,整個交流計劃本身的設計是否只可去中國,或是否一定要去中國才可畢業,第二,其實這是否強制性實行,我覺得,大學對同學來說,始終是讓同學有選擇的地方,是學術自由及自主的地方。我認同大學應有其政策及方針,但始終重點是計劃本身程度的問題。我那時有些科目是common core,是必修的,但那些必修科是多元化及有選擇,不一定讀中國相關的課程才能畢業,另外,我覺得這個強制性交流有機會打亂學生的計劃。學生可能想在暑假去其他地方,這個強制計劃可能打亂他們本身的計劃。第三是公平性,有些學生家庭可能未必能負擔相對較貴的支出,未必每個學生可以得到大學的資助,這個公平性要很仔細地看。最後,整個交流是學術性交流,還是去內地實習或NGO或政府機關或義工形式,我覺得這個要大家仔細地探討。

問:是強制性的問題。
陳:我的看法是這樣,始終學生有自己的計劃,是否回內地大家都很緊張,始終這在香港這陣子的政治比較敏感。

問:會否要求收回那句說話?
馮:絕對要求他收回那句說話,及希望他就這言論道歉,因為這是對同學或將來有機會成為港大同學是侮辱,也不是教育工作者應該說的說話。

問:為何是侮辱?
馮:大學收生應看學生資質或學術水平,而不是看他是否支持這個計劃。如果我是個有很高學術水平的同學,可能我DSE拿三十多分,但我不支持這計劃,我是否不應來港大?我覺得這不是高等教育院校說的話,我覺得不是,亦有違高等教育的原意。

問:退聯潮如何?
黃:每間院校情況不同,特別是城市大學學生會內部有爭議性的討論,每間大學情況不同。臨近考試期間或完sem,同學的討論氣氛是減少了。大家都比較疲倦,但我相信依然有討論,因為這對同學及學生會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問:但很熾熱地討論會否是九月的事?
黃:我相信是,因為始終是現實情況的考慮,同學始終將心機放在課業上,但我想,若有這些討論,學生會及學聯會繼續和同學討論。

問:上次嶺南退聯輸了,對學聯是否強心針?
黃:我理解不是他們輸了我們贏了,而是我們成功留聯,我們依然要處理為何那麼多同學投反對票,這是我們著重考慮的事。這邏輯放在各間院校的退聯潮,我們都很認真面對同學的反對聲音;當然有多一間留聯對大家的士氣會好點。

問:哪一間大學會在九月醞釀?
黃:九月我暫時未有消息有院校,因為大部份院校都會在今個學期之內去舉辦公投,包括中大,我前幾天收到電郵,即將會舉辦公投。

問:九月前?
黃:是,考試期間或暑sem時。

問:會否投票率低?
黃:以我去年在中大學生會做全民公投的經驗,在非周年大選期間辦公投的話,其實會少很多同學參與投票。這是個問題,要看學生會或發動公投的朋友要叫同學回來投票。

問:暑假可能有政改的工作。
黃:我不太擔心投票意向,學聯依然想在政改運動上有工作,但始終「學生本位」,重點會放在學生,若同學想要有關於學聯的討論,學聯及學生會是隨時歡迎、希望同學有熱熾討論。政改工作不是對退聯有甚麼特別影響。

問:你們的政改工作?
黃:「拒絕袋住先」必定是學聯的立場,因為去年雨傘運動的爆發就是為了這件事,就是要撤回八三一,就是要真普選;沒理由泛民議員這一刻忘了大家當初出來參與雨傘運動的初衷。要求他們袋住先就是忘了大家的初衷,我們出來就是反對人大八三一。

圖源:雷霆881 在晴朗的一天出發facebook

港大淪陷了-「北上基準」將成強制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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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洗腦鬧劇,這一回不在中、小學界上演,劇場轉移到大學場地。港大副校長何立仁一句「不上內地交流甭想入港大」掀起序幕。另一名副校長蘇彰德也粉墨登場,確認「一國際一中國政策」經高層討論並獲得通過,而政策將分階段進行。蘇更聲稱交流活動對學生來說是「好珍貴嘅經驗」,指到中國或外地交流只不過是教育的一部份。

何立仁的出位言論當然荒謬絕倫,公眾譁然,都看到是明顯向中共獻媚的舉措,遭到學生和市民的嚴厲批評。何立仁見勢色不對,立即改口並於與學生會代表會面時主動就事件道歉,指自己的言論引起混亂和誤導,並願意正式收回言論。

何立仁指校方沒有計劃強制學生北上及出國交流或學習,又指校方只提供「機會」予學生參加,他稱上周五也是用「機會」表達有關計劃。蘇彰德當然也明哲保身,不敢再發表進一步意見。大家都在等港大校長正式的說法。

校長馬斐森終於開口,証實何立仁又說謊了!馬校長在《南華早報》訪問中說,學生要有合理原因才可獲豁免北上。即是說,兩位副校長所言並非空穴來風,港大已訂下有關政策,分階段推行,最終所有港大學生都必須北上交流,不具備合理原因便不獲豁免,是一項變相的「基準」政策。

港大未經諮詢已定下「北上基準」,不達標者必被摒棄港大門外。很明顯,港大已向中共屈膝獻媚。這一群「識字份子」,已風骨全無,教育理念束之高閣,都成為一群向錢看的教奴。

第一,要訂下任何「基準」,崇尚民主的教育界人士必定詳細諮詢有關人士,包括學生、家長和教師。港大的領導層可有做這一步?若非何立仁急於表態向中共獻媚,港大便可暗渡陳倉,把北上計劃包裝成為成功爭取教資會撥款,屆時米已成炊,學生和公眾要再反抗也難度高了。

第二,所謂「珍貴」的外地交流經驗,為何限制於到內地?學生選擇到歐美先進國家,不是可學到更優秀的文化、看到更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嗎?除非港大領導層想藉此「北上交流」讓學生更厭惡共產黨統治下的專制國度,從而更「反共」、更「本土」、更追求基本法訂下的「高度自治」理念?

第三,稍懂教育的人,都知道學生為主(Student-centred) 的理念,由上而下的政策,即使意願萬般良好,不視學生為主體的思維方式,必然失敗。任何教師在設計課程、推出學習經歷計劃前,必以學生的學習成效為目標,一廂情願的教師主導(Teacher-centred) 教學法早已被進步教師摒棄了。杜威(John Dewey) 的「建立具民主理念、持續改革、辦理優質學校的好社會」教育願景,相信已被港大領導層改寫為「建立向政權唯命是從、堅持維穩、辦理洗腦學校的奴才社會」。

簡單說一句,際此中共無所不用其極,欲操控本港「方方面面」的風雲湧現年代,港大也自貶為只向錢看、甚至不惜成為共產黨的教育工具,港大淪陷了!學生和市民如何挽狂闌之既倒?大抵又是戰事一場!

強制北上變相打壓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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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香港大學新任副校長何立仁(Ian Holliday)在與學生的高桌晚宴上,驚爆港大學生要「北上交流,才可畢業」,並計劃在2022年全面推行。此話一出,引起在座200多名學生譁然,面對質疑,何立仁拋下一句「If you don't want to go to the mainland, don't come to HKU」(如果你不想去中國大陸,別來港大)。

因同學反應激烈,何立仁再與同學見面,表示收回有關言論,並就引起的混亂和誤解致歉。何立仁強調,有關建議只是初步計劃,細節還有待商討,是否強制執行,仍未決定。何立仁是負責教學的新任副校長,在劍橋和牛津接受教育,是政治學者,專長緬甸政治改革。但所謂道歉和收回言論,其語言偽術之造詣,比他們的港大校監還要高超。

所謂「北上交流才可畢業」,是校務委員會已經通過的政策,名為「one international one mainland policy」(一國際一中國政策),所有學生在學期間,必須分別到外國和中國大陸交流一次,方可畢業,交流活動,會算進學分之內。

究竟這是大學的初步建議和構想,還是已經鐵定落實的強制政策呢?根據學生會取得的文件透露,強制北上交流方案,原來早已寫在未來三年的學術發展計劃(ADP)中,並已提交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

文件指出:校方的目標,是2022年,100%港大學生都會參與中國大陸和海外交流計劃。校長馬斐森接受報章訪問時亦表示,要有合理原因才可豁免到中國大陸交流。

有關政策已寫在港大三年學術發展計劃內,並提交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教資會根據計劃撥款給各間大學,提交的計劃書不能兒戲,更不能隨便更改。馬斐森校長說,北上交流「要有合理原因才可豁免」,與何立仁副校長說的「初步建議,並非強制」,明顯互相矛盾。港大領導,口徑不一,越說越混亂,越描越黑。

港大校園電視做的調查顯示,近八成同學抗拒北上交流,超過九成同學反對校方指定交流地方,可見港大生反應之激烈。「到中國大陸交流才可畢業」的政策,其荒謬之處,不是同學是否抗拒,或有沒有選擇權的問題,而是梁振英政府整治大學陰謀的重要組成部份。

梁特全速整治大學

佔領運動由大學教授發動,大學生為骨幹,積極參與。運動過後,阻撓委任陳文敏做副校長、調查戴耀廷捐款事件、大學校務委員會、校董會、教資會陸續換成梁粉,等等措施,顯示梁振英全速開動整治大學。

但更徹底的是北上交流,這不是洗腦那麼簡單。學聯前秘書長周永康,是港大學生,積極參與雨傘運動,被列入黑名單。運動期間,學聯常委欲北上談政改,在機場被宣佈回鄉證失效,連飛機也無法上。如果「強制北上交流計劃」今天已經實施,周永康一定無法畢業,若為自己的前途着想,就不要參與學生運動,又或變成文娛康體的學生活動,以免得罪北大人,受到回鄉證失效的懲罰。

有周永康同樣遭遇的港大同學大不乏人,醫學院三年級學生廖志誠,是港大醫學院政改關注組成員,雨傘運動期間積極發言,日前撰文,指早前隨醫學院到港大深圳醫院,是港大醫學院的指定功課。在深圳灣口岸,被大陸關員指「你涉嫌在香港從事犯罪活動,現在你將被拒絕入境」。如果「強制北上交流計劃」今天已經實施,廖志誠能夠畢業嗎?為了不影響醫生的大好前途,只能收聲好了。

強制北上交流,擺明是要打壓學生運動,這條毒計絕對不能得逞,為別無他法,港大同學只能群起反抗。

原文刊在蘋果日報

沒用的,香港大學生本土意識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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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近年開始有學校交流團的興起,除了一般大學的交流研習外,不少的中小學亦開始鼓勵學生到外地交流,但所交流的地方很多時候都只局限於中國大陸,尤其是中小學的交流團。

首先,筆者並不是認為交流團一定要到歐美國家,亦不同意到中國大陸交流是沒有意義。中國大陸有很多歷史古蹟值得參觀,其數千年的歷史文化亦值得研習,但遺憾的是,現時的中國大陸交流團並不是如此,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洗腦團」,一味歌頌中國的經濟成果,對自己的過失卻隻字不提,這真是交流研習團?這對學生又有什麼得著?學生需要學習的,不是經過吹噓的經濟發展,而是真正當地的歷史文化,及當地的風土人情,這才是值得學習的東西。

幸好香港大學生很多都有自己的獨立思考,他們深明這些交流研習團的真正目的,根本就是想透過歌頌中共的偉大事蹟,加上經歷去年的雨傘運動,香港大學生的本土意識十分強烈,中共短時間未必能成功進行其殖民教育的陰謀。

筆者希望各大學可以維持院校自主,而且不能強迫學生參加交流團,更遑論只限於到中國大陸交流研習。更希望香港的大學生要繼續堅持本土意識,拒絕被中共再殖民。要做一個有獨立思考的香港人,抑或選擇做一個只有金錢、沒有公義的中國人?香港大學生,是時候站出來作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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